李重俊大駭,立時跪地道:“請姑姑救侄兒一命。”
李令月心思一轉道:“你是否從宮內帶走一個人?”
“是,是侄兒帶走她,”李重俊斂神道,“不知道姑姑與此人是何關係,此人從城樓上跌落下來,恰好落到侄兒的馬車之內,昏迷的時候讓侄兒帶她到姑姑面前。”
“此人是本宮舊識,將她交給本宮。”
“可是侄兒見此人衣著,似是朝廷要員,但此人實際上,”李重俊抬眉謹慎道,“實際上是個女子”
李令月凝眉道:“你將她交給本宮,本宮就想辦法救你的性命,如若不然,休想本宮出面。”
“侄兒明白,”李重俊恭敬道,“那就請姑姑隨侄兒回府,便可見到此人。”
“嗯,”李令月點頭道,“還有,不可對外傳出任何訊息,若是有人問起,就說你救的那個人死了。”
“是,一切都聽姑姑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會告訴你這是在動車上寫的嗎為什麼每次動車身邊總是坐著大叔!我要美女!
☆、金蟬脫殼(三)
張天從馬背上下來,一邊走一邊匆匆脫下斗篷,交給上官風道:“姑娘在哪裡?”
“在內院習字。”
“好。”
張天疾步走至內院,恰見婉兒俯身凝神習字,淡淡的墨香散漫開來,聞見這股味道便想起了習藝館大家一起學習的日子,雖然艱苦,但也還樂的逍遙,大家雖然也在暗自比較,但都只是文學上的造詣,不至於要人性命。
婉兒很專注,並未注意到有人在靠近。
張天也不打擾,緩緩走了過去,背手站定在她後方,瞧著她書寫的一筆一畫,較之前更為遒勁有力,而且張弛有度。
又見她面色,白皙透亮,如三月梅花帶露。
只不過短短几日離別,婉兒風采更甚從前。
直到日薄西山,婉兒才揉了揉手腕,驚覺張天立在一邊,翹首望著院中槐樹,人雖在,但能看出心神早已經不知道飄往何處。
“怎麼來了也不知會一聲,”婉兒由頭揭起字帖,問張天道,“寫的如何?”
那上面寫著“勢如連壁友,心似臭蘭人。”
“絕佳。”張天答。
“伯父身子如何了?”
“是腿疾,”張天的視線落在空蕩蕩的石桌上,“家父當年奉命戍守邊陲時候受的傷,前幾日寄到了才知道是犯了腿疾,侍奉幾日也就好了些。”
“為何不多呆幾天?”婉兒蹙眉側目問。
張天抬眉看了婉兒一眼,淡淡道:“聽說你遇刺了,司馬安又無故失蹤?”
“嗯,一直找不到人。”婉兒避開張天視線,招來上官風將字帖收好,又再閒閒問道,“你父親在安州?安州的蘇鐵花可開了?我記得那兒這時候開的正嬌豔,漫山遍野都是。”
張天點頭道:“嗯,開的甚好。”
婉兒“嗯”了一聲算是答應,眉宇低壓道,“司馬哥哥至今下落不明,我一直覺得是太平公主所為,但苦無證據。”
“那你打算怎麼辦?”
“以逸待勞,”婉兒想了一陣,“司馬哥哥受了傷,你雖然不能靠近公主府,不過可以仔細注意太醫院是否給公主府派了養傷的藥,若是有,司馬哥哥八九不離十便在那兒了。”
“好,”張天略一思索,“沒想到公主言而無信。”
“我也沒想到,”婉兒回,“真是兔死狗烹,她借我殺薛懷義之後又立即獻了兩個男寵,張氏兄弟比薛懷義聰明多了,更年輕也更有手段,把皇上哄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