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特地抽空,還是沒讓太監傳旨,親自過來見他們的。炤寧為此有些感動,告退時行禮真就是畢恭畢敬。
離開的路上,他們與太子不期而遇。
太子臉色很差,明顯是宿夜未眠之故。
炤寧莫名覺得,這人比起以往,似是有了不小的變化,細看之下,見太子神色堅毅,堅定的眼神之中,唯有寂冷。
太子視線匆匆略過夫妻兩個,“恭喜。先走一步。”語畢,快步去往正宮。
師庭逸與炤寧對視一眼。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炤寧嘆了口氣。心想要是一見那個人就能知道他接下來的打算就好了。
師庭逸卻道:“太子妃把他怎麼了?”
炤寧初時覺得好笑,隨即會過意來。太子前一段是渾渾噩噩的狀態,而一個人的眼神是否清明,心智是否清醒,一看便知。這應該是受了不小的刺激,那份刺激起了相反的於他有益的作用。
“不過,他這樣也是好事。”師庭逸牽了牽唇,“勢均力敵的局面才有意思。”
炤寧微笑。
回到燕王府,師庭逸讓炤寧只管回房補覺,自己帶著吉祥去了前面的正殿。
炤寧睡到將近正午,醒來時才覺得腰痠腿疼,想想昨夜,有些後悔自己跟他胡鬧。
鬧來鬧去,自己吃苦,人家可是一點兒疲憊之色都不見。
不過,一輩子也就疲憊這麼一兩日,值了。短暫的光景之中,一樁人生大事解決了,人生大事附帶的最頭疼的一個困擾也消除了,很划算。
她掙扎著,是等紅蘺來喚時才起,還是現在就起。
吉祥一溜煙兒似的跑進來,站在床榻板上猶豫片刻,到底是忍住了跳上去的衝動,只是直起身形扒著床沿兒。
炤寧側轉身,伸手摸著它的頭,“是不是餓了?等會兒就用飯。”
吉祥扭頭看向門口,搖著尾巴。
師庭逸轉過屏風,邊走邊道:“下午酉時前後,一些親朋要過來,見見面,擺兩桌酒席。”
“是不是好多我不認識的武將?”炤寧最在意這一點。
“怎麼,吉祥認生的毛病傳染給你了?”他笑著趨近,俯身瞧著她。
“怎麼會。”炤寧笑道,“我只是見個禮,你則少不得跟他們豪飲。”昨夜他就喝了很多酒,雖然他酒量佳,但是連日如此的話,胃可有的受了。”
“那不是更好?”師庭逸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聲道,“我酒品不錯,喝醉便要睡覺,不會鬧騰你。”
“沒正形的。”炤寧鉗住他的鼻樑,“什麼事都能想到歪處去。”
“嗯,那就有正形一些。”師庭逸吻了吻她的唇,坐在她身邊,把吉祥抱在懷裡,“你用得到的見面禮,都讓章欽選出來了,等會兒你看看。”
“我自己也有。”
師庭逸斜睨她一眼,大手把住吉祥一隻前爪,“當心我讓吉祥修理你。這些事要聽我的,你的嫁妝好好兒存著就行。”
“嗯。”炤寧起身,從他身後擁住他,“這意思是,我以後會更富裕?”
“你的還是你的,我的都是你的。”他說。
炤寧逸出甜甜的笑容,托住他的下巴,親了親他的臉。
他側轉臉,笑,“不夠。”
炤寧笑意更濃,親了親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