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從雲不免緊張起來,“可是這樣一來,殿下不就是真的人單勢孤了麼?”
太子瞥了她一眼,“怎麼,開始擔心自己會成為廢太子的側妃了?”
“自然不是。”何從雲連忙道,“妾身真的只是擔心殿下。”
是該擔心,他失勢,她和何家都會遭殃。太子心裡失笑,面上不現端倪,“我斟酌了這麼久,發現一件事:我其實只需要一個人的相助。別的都是小事。”
何從雲很好奇,委婉地問道:“家父能幫上忙麼?”
“幫不上,只能是我親力親為。”太子吩咐道,“你就別管這些了,過好自己的日子便可。起先我還指望著你能迅速在東宮站穩腳跟,幫我防患於未然,眼下看來,恐怕很難。”他想終止後院起火的情形,可她一點兒門道都沒摸著,實在是叫他失望——要是這樣,讓她進門不是多此一舉麼?
“……”連續兩日的吃虧吃癟,讓何從雲窩火不已,此刻卻是有苦難言。
“你先睡吧。”太子翻了一頁書,凝神
回程中,吉祥窩在師庭逸膝上睡覺,炤寧倚著他的身形打瞌睡——兩個都一樣,吃飽了就犯困。
“到家再睡。”師庭逸拍拍炤寧的臉,“夜間風涼,睡得暈暈乎乎,下車時會著涼。”
“嗯。”炤寧坐直身形,故意道,“你不想讓我挨你那麼近而已。”
“你這個沒良心的。”師庭逸笑著將她攬回臂彎。
炤寧笑嘻嘻地握住他的手,“你跟越霖哥、予莫相處得這麼好,我真高興。”
“現在我跟大伯父、三叔的情分也不錯。”師庭逸繼續給她意外,“明日午後我去找三叔下棋,晚間跟他們兄弟兩個去狀元樓用飯——再過幾日,那兒就要關門修繕,可是他們吃慣了那兒的飯菜,我得多請他們去幾次。”
“讓他們不用擔心,到秋日便又開張了。”
“嗯,我是真娶了個小財主。”他笑,“前兩日跟徐叔合完了賬,這才知道你有多少產業,合著你們在外的日子,主要就忙著賺錢了。”
“手裡銀子越多,心裡越踏實。”炤寧道,“徐叔是賺銀子的好手。”
“往後讓徐叔把王府的營生也都接過去,你看行不行?”
“他不會同意。”炤寧嘆了口氣,“他是閒雲野鶴的性子,何時真對我放心了,就會離開京城。”
師庭逸側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你可真命苦,孃家三個最親的人,一個閒雲野鶴,一個不定哪日就遁世,只有予莫讓人心寬。”
炤寧被他說得笑起來,“還真是。不過,不管怎樣的日子,他們舒心就好。”隨後,她開始琢磨著在王府的這些人,第一個自然就是他,他其實也有不足之處——小事慣於拖拖拉拉,她抱怨道,“你說要送我畫,到現在我連個影子都沒看到,這都多久了?說吧,要我等到哪年哪月?”
師庭逸不由尷尬地笑了,“前兩日就找齊了,不知怎麼忘了。明日一定讓你看到。”
“這還差不多。”她喜歡他送給自己的東西,更喜歡看他的工筆畫——即便是現在不少人都交口稱讚她的工筆畫幾乎勝過水墨畫,在她眼裡,畫得最好的還是他。各人有各人的喜好。
回到府中,有來客在書房等他。
炤寧便自己帶著吉祥回了房,自顧自歇下。
第二日一早醒來,才知師庭逸竟與那客人說了整夜的話,天明時徑自更衣去上大早朝。
“是什麼客人?”炤寧不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