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事,自然是由她決定。他們俱是頷首。
何從雲的身形顫抖起來,眼神複雜地看向何盼雲,“你……你研製出的這種毒,會讓人變成什麼樣子?有沒有解藥?”
何盼雲沒法子告訴她,她已不能說出成句的話。
炤寧起身道:“我要先走一步,帶她們回府。”
藥效要到明日才能發作,她不能讓她們離開自己的視線。至於如何處置何峰及其爪牙,那是師庭逸等人的事,這會兒她有些頭疼,沒心情全程觀望。
師庭逸吩咐常洛護送她回王府,起身送了她一段,到了樓梯口,他緊緊握了握她的手。
炤寧知道,因著她以自己為餌誘使何盼雲再出殺招惱火著——在筱園,他叮囑過她,不可以身涉險,可她沒聽話。
“不是很划算麼?”她笑盈盈的。
“划算什麼?”師庭逸低聲道,“是非曲折是我們說了算。”做局和入局的結果相同,何需她涉險?
“不這樣的話,我們如何得知何盼雲的後招?”炤寧不服氣地辯解。那麼歹毒的法子,可不是他們能夠想出來的。
他瞪著她。
炤寧有點兒底氣不足了,“她這是小把戲而已,你當我是紙糊的麼?”
他不說話。
“……”炤寧蹙眉,“我正頭疼呢,你別這樣。”
“快回去歇息。”他抿了抿唇,微聲加一句:“回家再收拾你。”
炤寧挑眉笑了笑,一副“怕你不成”的模樣,隨即腳步輕快地下樓。
師庭逸按了按眉心,心說這個小東西的脾性,要怎樣才能給她扳過來呢?
炤寧走後沒多久,何峰及其爪牙全部帶到狀元樓,早就有人去請的何寅、順天府尹也匆匆趕來。
夏泊濤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講述一遍,給何峰定的罪名是意□□燒狀元樓,連帶的罪名不需說——任誰一看在場的這些人,都會生出諸多猜測。
何寅先是嚇得臉色煞白,隨即暴跳如雷,想要當場殺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給何家帶來天大|麻煩的兒子。
師庭逸、韓越霖卻沒閒情看戲,輕描淡寫地告訴何寅,這些人他們要暫時送到順天府看押起來,明日稟明皇帝,到時請皇帝做主由誰來審理此案。
順天府親自率領衙役將一干人等帶走了。
師庭逸、韓越霖願意賣老闆個人情,在場人等也都還沒用飯,便在這裡設宴犒勞手下。
何寅慢吞吞地走到廊間,忽然雙腿一軟,跌坐在地,片刻後,嚎啕大哭起來。
到這時候,他已明白過來,今日之事,是膝下兩個女兒做的好事,偏生兒子心思簡單,稀裡糊塗地被她們利用到了這個地步。
他恨不得把那兩個孽障活生生撕碎,可是,她們已經被燕王妃帶走了,下場已是不可預測的悽慘。
好一陣子,他才強撐著離開狀元樓,連夜趕往東宮。
可是,太子已經歇下了,仍是不願意見他。任他如何說,守門的侍衛也不理會,分明是早已得了太子的吩咐。
何寅整夜跪在東宮門外,心裡卻是清楚:大勢已去。
這晚,太子仍是歇在了林千惠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