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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錦堂春+番外 作者:九月輕歌

周靜珊抿出一抹諷刺的笑,“想想以前,我不懂事的時候,有些不足之處與顧鴻飛挺般配的。現在看到那女人,我想著,興許那女人與顧鴻飛才是最般配的。有句俚語怎麼說的?魚找魚蝦找蝦罷了。”隨即,笑容變得苦澀,“是我瞎了眼,別的女子也是如此。能怪誰?誰叫我們都吃他花言巧語那一套呢?”

“那你這意思,是不打算與那女人計較了?”晉王妃問道。

周靜珊緩聲道,“明面上的刁難,沒什麼意思吧?我只是不相信她對顧鴻飛一往情深,需得從長計議。如果可以確定她是受人唆使居心叵測,那反倒一定要成全她與顧鴻飛了——顧鴻飛失去一切的時候,就是他們做苦命鴛鴦的時候。若是相反,自然不需為難她。”

顧鴻飛那種人,她會不會放棄是一回事,柳如媚橫闖進來害得她險些成為京城的笑柄是另一回事——情有可原倒也罷了,若是蓄意為之,便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到底,她要顧及孃家、姐夫和姐姐的顏面——是她當初無論如何都要嫁給顧鴻飛,那已是錯,決不可再因這個錯誤繼續讓親人顏面受損。

“說的是。我們好生商議一番。”晉王妃攜了妹妹的手,踏著夜色返回王府內宅。

皇帝、皇后去消夏之後,炤寧最為關注的是東宮的動靜,其次便是景林提及的與桑嬈相關的官員。

皇帝這次分明是撂挑子一段時間的打算,離京前最後一次朝會有言在先:凡軍國大事小情,一概交由內閣、燕王等人處理,不得越級前往行宮稟明朝堂事宜。

是因此,這次消夏有點兒帶著妻妾、長子避世居住一段時日的意思。

皇帝都不見官員、不帶臣子,太子便更不能如此了,蔣連、蔣遠等幕僚便都留在了京城。

說起來,先前佟煜栽贓汙衊炤寧的事情,擺明了是太子、蔣家兄弟授意,可到最後,他們三個卻是置身事外——皇帝不能狠下心腸處置太子,鬧一場之後,一切如常。

太子倒也罷了,炤寧的打算從來就是鈍刀子磨著他,而蔣家兄弟也照常過太平日子,便讓她有點兒慪火了。他們就差在臉上刻上想害死她的話,繼續留著總歸是個隱患。

他們其實從沒明刀明槍地對她下手,可也正因此,才不能小看。

他們隱忍,有耐心。太子以前的幫手所欠缺的正是這一點。

萬一他們成了氣候,讓她吃暗虧,甚至於讓江府吃癟,那可真就是笑話了。

不行,得想個法子,把這兩個人打回原形。有人想害她,她還給人大把時間做準備,那可不叫自信或自大,完全就是有毛病。眼下太子不在京城,他們不過是喪家之犬,沒主人護著,收拾起來要容易得多。

至於景林點出的那些官員,倒都是沉得住氣的,最起碼這幾日都不曾找上門來,應該都是在等著皇帝到達行宮之後,再認真權衡桑嬈一事的輕重。

只是,對付這些人倒也容易。都不需用到韓越霖幾年來獲知的林林總總的訊息,她的父親早在辭世前便知曉他們的命脈在何處,而她與韓越霖,只需出手按一按。對於那些人來說,丟人現眼的事情固然舉足輕重,可是相較於身家性命,顏面不值一提。

幾日來,兄妹兩個主要著手的就是這件事,眼下辦妥了,炤寧完全空閒下來,只覺得夏日白晝太長,難以打發。

炤寧一閒得慌,就有人要倒黴。眼下她想拿來消遣的,自然是關起來的桑嬈。她寫信給景林,與他在信裡商議之後,有了後續安排,分別派遣得力的人手從速去辦。

這一天,一如往常。師庭逸用完早膳去了兵部,與兵部首腦處理軍政。

蕭家的如意生龍活虎地出現在燕王別院,是來找吉祥玩兒的。

炤寧欣喜不已,那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孩子有了好朋友一樣。當時就想,應該改一改緊張兮兮的做派了,日後不需再讓人帶著吉祥。

看看如意就知道,根本沒必要那麼謹慎——半人高的威風凜凜的大狗,並且是兩個結伴,不要說是尋常人,便是身懷絕技的,也不敢欺負它們。並且,兩個小傢伙都有著好習慣,戒備心十足,不會吃別人給的東西。思來想去,都沒什麼好擔心的。

說起來,養狗這件事,男人似乎更在行。要不是師庭逸和常洛,吉祥可不會養成那些好習慣。現在又多了一個蕭錯對她現身說法——人家的如意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滿世界撒歡兒,根本不受限制。

吉祥要是會說話,怕是早就抱怨她把它看得太嬌氣了。

這次,她沒讓紅蘺帶著吉祥,看著兩個小傢伙結伴出門之後,對紅蘺說了自己的想法。

紅蘺被引得笑了一場,半是寬慰地道:“本就該緊張一些,現在放手由著它正合適。唉,我倒是有點兒失落,好端端一個閒差,被如意獨自來這一趟攪沒了。真是的,它們居然也喜歡相互串門。”

“說的好像在家就不得閒似的。”炤寧笑著敲了敲紅蘺的額頭,“跑了這幾日,臉都要曬黑了,趕緊去做養顏的羹湯,多做些,別忘了你的好姐妹們。”

“好啊!”紅蘺笑嘻嘻行禮,腳步輕快地去了小廚房。

顧鴻飛斟酌再三,一早去了蔣連的住處。

蔣連、蔣遠兄弟兩個在京城有住宅,但是平日很少回去,大多時候吃住都在東宮。這一段,太子不在,他們自然不方便再在東宮流連。

顧鴻飛是來找蔣連的。他有一段日子經常留在宮裡借酒消愁,有那麼三兩次,曾與蔣連坐在一起喝酒。

那時候,他對燕王妃並無反感,有意無意提起的時候,自然是滿口讚譽。蔣連每次聽了都是不屑一笑,次數多了,他不免好奇,詢問因何而起。

蔣連便將蔣家與江家這些年的過節跟他說了,末了提及一事:“我那結髮妻是江家大小姐,眼下正在返回京城的路上,與我和離、給我難堪的日子怕是不遠了。”

顧鴻飛就不明白了,“嫂夫人既然有這種打算,你們蔣家人為何不阻攔下來呢?再怎麼樣,這種事也不該是她一個婦道人家可以做主的。”

蔣連冷笑,“有什麼法子,她有個好妹妹。你滿口讚譽的燕王妃,手段、人脈非常人所及,手又伸的特別長,她的親筆書信猶如開路的聖旨,壓在蔣家頭上的官員都偏幫江家,迫著蔣家放人。遇到這種事,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夠我窩囊一輩子了。”

顧鴻飛第一反應是江炤寧欺人太甚,可在之後又覺得可能是蔣連誇大其詞——說到底,夫妻兩個的事,不足外人道,他蔣連是不是一直冷落甚至虐待發妻,誰也不知道。況且,江家、蔣家是姻親卻不睦的事情,滿朝皆知,現在蔣家的人投靠東宮,說不定就是記恨江家不肯出手幫襯想要尋機報復。想到這些,他打著哈哈岔開了話題,再說話的時候,儘量不提及江炤寧或江家,免得彼此都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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