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他是絕情的狼,還是控制不住地心生愛慕,還是想委身於他,因為知道他做過的事都是另有隱情,因為知道他也有對人好的一面,因為以為自己能夠成為那個幸運的得到他的好的人。便是不能被善待,哪怕生命中有一段時日,能夠看到他的俊顏他的笑,就夠了。
誰能想到,她這一輩子能看到的他的笑,只能是在他下殺手的時候。
一時糊塗,一世的路到了盡頭。
這時,徐默快步進門,“侯爺、夫人。”
霍天北用下巴點了點地上的兩個人,“關到後花園,灌藥。”
徐默稱是,問道:“對外就說染了時疫?”
霍天北搖頭,“不必。”
顧雲箏眨了眨眼睛,居然毫不避諱這般發落下人。看起來,尋常名門望族那些規矩,在他這裡都成了空談。看起來,元熹帝對他的倚重已到了縱容的地步。
徐默又問:“要多久?”
“有三兩個月就行了。”霍天北看了看穆姨娘的那件大紅春衫,“不會穿戴的時日久一些,死之前長個教訓,省得到了地下還給太夫人丟臉。”
“是,不會讓她們尋機自盡的。”徐默忍著笑,“等會兒我再來稟明門面的事。”
“嗯。”
徐默一手拎著一個人出門。
灌藥,腸穿肚爛吐血而亡。如果那過程被延長到三兩個月,便真是生不如死了。
春桃卻還是有些不滿意,尋機與顧雲箏說話:“侯爺與夫人為何不問問是誰收買了穆姨娘?”
顧雲箏解釋道:“你怎麼知道侯爺不會讓徐默詢問?再說了,時機未到,侯爺還不好發落那個人。”
“侯爺明知那個人要害您,還任她好端端活著,想起來到底是為夫人不甘。”
“你怎麼知道我日後用不到那個人?”顧雲箏神色淡泊,“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春桃這才略略釋懷。
隨即,二夫人過來了。
顧雲箏與二夫人見禮時,見對方三十多歲,中等身材,生得珠圓玉潤,一雙杏眼透著精明。
二夫人笑著與顧雲箏寒暄:“身子可好些了?看看,瘦的我見猶憐的,日後可千萬要好生將養著,如此也能讓侯爺心安。”說到這裡轉向了霍天北,“聽說侯爺上午就回府了,呦,這臉色也不大好,是不是前些日子奔波所致?可千萬要保重啊。”
霍天北一笑,“忙裡偷閒,多謝二嫂記掛。”
丫鬟給二夫人搬了椅子。
二夫人落座後,又寒暄幾句才道:“先前聽說夏蓮不懂事冒犯了四弟妹?太夫人就讓我過來把她帶回去嚴懲,可剛才進門的時候,見徐默將她和穆姨娘一併帶走了,這是——”
“也沒什麼。兩個人合謀——”霍天北說到這裡,語聲略作停頓,“加害雲箏。我已問明原由,她們也已招供,便讓徐默去處置掉。”
二夫人笑容僵在了臉上,“怎麼處置?”微一思忖,連忙又道,“兩個賤婢既然犯下了大錯,就該嚴懲,以儆效尤。不如這樣吧,將她們杖斃,讓別的不守規矩的也看看。”
“也行。”霍天北報以一笑,“過三個月你隨意發落。”
二夫人不得不追問,“這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