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微微一驚,很快明白過來,放鬆自己,維持原樣。
隨後她就發現,自己的手搭在她腰際。
而他呢,一臂穿過鴛枕空隙,一臂環著她身形。
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
顧雲箏的嘴角卻抽了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他一點兒戒備都沒有了?要是牴觸,便是在夢中也會忽然醒來。是不是總是這樣,意識總是比感覺慢上半拍。
她願意享有做霍夫人的種種好處,她也知道他一直在用極為委婉、緩慢的方式拉近彼此距離。對於他這樣一個男子而言,能放下架子做到這一步,已是不易。
所以從來就明白,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可大多時候,還是願意做個鴕鳥,想著能拖一天是一天。
思前想後的結論是,好像拖不了多久了,相安無事的局面不知何時就會打破。
她緩緩抬了眼瞼,打量著晨光中的男子睡顏。
一張讓人怎麼看、看多久都挑不出瑕疵的俊顏。
猶猶豫豫徘徊原地,難不成要等著別人把他算計到手才有所行動?那可不行,他是她的夫君,她的東西,別人不能碰。
鬼使神差的,她輕輕抬起手,撫上他面容,纖長的手指停留在他唇畔。
睡夢中的男子長睫微動,下一刻,勾唇淺笑,風情無限。
霍天北並未睜開眼睛,只是將懷裡的人攬緊了一些,又撫了撫那一把如絲緞的長髮,俊顏趨近她容顏時,和聲道:“睡醒了?”語聲透著初醒的慵懶,略帶一絲沙啞,卻更悅耳。
☆、蝶與花(3)
“明知故問。”顧雲箏語聲輕柔,含著笑意,停留在他唇畔的手,自然而然地收回。
霍天北睜開眼睛,凝視著眼前人,一手抬起,輕撫著她面頰,感受著指下宛若凝脂美玉的肌膚觸感。她目光平靜,沒有羞澀,沒有慌亂,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引得他心生戲謔,緩緩趨近她容顏,手指也滑到她領口。
顧雲箏繃不住了,不自在起來,又強行剋制著要掙扎的衝動,眼神開始躲閃,長睫慌亂地忽閃起來。
霍天北眼底盡是笑意,雙唇覆上她淺淺水紅唇瓣。
顧雲箏真正敗下陣來,想逃,想繼續做沒出息的小鴕鳥。
霍天北的手扣住了她後腦,手勢霸道,雙唇卻如飛掠花間的蝴蝶,輕柔輾轉,索取她口中甜美。
顧雲箏以前一直以為,只有恐懼才會讓人不可控制的身形打顫。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會有瑟瑟發抖的一天。
他存著戲弄的心思,吮著她唇瓣,追逐著她輕顫的舌尖。卻沒想到,情慾瞬時在體內躥升。
無可控制,他也無意控制。
他覆上她身形,除去彼此束縛。
顧雲箏完全懵了。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段日子對她都是很耐心的。怎麼忽然間就……再說現在時候不對,大早上的。
她想提醒他,想用這理由再拖一個白天,想讓自己做好準備。他卻不允許,根本不讓她說話,用綿密的越來越灼熱的親吻湮沒她。
她意識到自己越來越綿軟越來越無力,根本不能與他抗衡。
那就認命吧,早晚還不是一樣。
她閉上眼睛。
顧雲箏從來不知道,這回事時間這麼久,這麼難受。
起初有些疼。
難以容納他。
幸好他有耐心,一再給她緩和的時間,算得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