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顧雲箏解釋道,“你別忘了,她在壽辰那日把我誇成了一朵花,短期之內不可能自打耳光說我不孝。而時日久了,她就更別想生事了。”
李媽媽知道顧雲箏不是說空話的人,也就放下心來。
顧雲箏又道:“對了,我要做幾套男裝,你讓針線上的儘快做出來,顏色樣式全照著侯爺的穿戴。還有堇竹,給她也做幾套。”
李媽媽一陣心驚肉跳,“男裝?”
顧雲箏笑道:“侯爺讓我得了閒帶熠航出去轉轉,扮成男子方便些。”
李媽媽瞥了霍天北一眼,打心底服了他。
過了一陣子,熠航過來給顧雲箏和霍天北請安,三個人一同用飯之後,說笑了一陣子,顧雲箏送熠航回房,直到他入睡才回到屋裡。她寫了一會兒字,這才洗漱。
霍天北躺在床上看書,眼瞼也沒抬。
顧雲箏熄了自己這邊床頭的宮燈,脫鞋子上了床。剛要躺下,身形被他攬到了懷裡。
這叫個什麼事兒?昨天還算相敬如賓的,今天就是這情形了。她暗自嘀咕著,找到個舒適的位置,見他沒說話的意思,轉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睛,想著快點兒入睡。
霍天北的手卻隔著薄薄的衣衫在她身上游轉,越來越放肆。
顧雲箏暗自恨得咬牙切齒,轉頭斜睇他,“你專心看書不行麼?”
霍天北發現自己很喜歡看她被惹惱的樣子,他笑開來,丟下了書,將她摟在了懷裡,“是不該一心二用。”
所以,要專心對付她了。
顧雲箏欲哭無淚,想到那難捱的漫長過程,自心底打怵。可這事是無從迴避的。別的事情上,她可以不同於別的女子,他則是不拘泥於小節的人,對她的不計較已到了縱容的地步。但這事是他的權利,是她必須盡到的義務。
心裡明白這道理,應對起來還是放不開,從頭到腳跟心意擰著,彆扭得很。
霍天北啼笑皆非,輕咬著她耳垂,柔聲問她:“不願意,還是怎麼回事?”
耳垂被他輕咬著,讓她氣息不寧,腦筋險些停止轉動。不願意的話當然是不能說的,她別過臉,“不是不願意,就是不好受。”
“怎麼不好受?”霍天北很有耐心的樣子,“很疼麼?”
她輕輕搖頭,心說還不如疼呢。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
“不說清楚怎麼行呢?……是這樣難受……還是這樣難受?”他一面說,一面或輕或重地調整力道。
關心她的意思莫名淡了許多,反而帶著幾分調xi戲的意味。跟他計較的話,估摸著會被他磨死氣死。她忍著氣,實話實說,“都不好過。”
霍天北釋然,“那就是不習慣。時日久了就沒事了。”
“……”想到下午在顧家的事,她心生幾分虧欠,把臉埋在他肩頭,語帶歉意,“你知道就行,別怪我就好。”
霍天北心頭蕩起層層漣漪,板過她若朝霞的小臉兒,吻住她唇瓣,越來越熱切,待她的身體卻越來卻溫柔。
慢慢的,她舌尖都有些發麻了,身體卻被人憐惜著呵護著。
她是各種彆扭擰巴,也不知是在跟誰較勁。她的夫君卻是各種矛盾,總是能同時做著給人感覺完全相反的兩件事,一面蠻橫,不容拒絕;一面溫柔,風情無著。
她隱約明白此刻這一切因何而起,心頭某一處被觸動,少了幾分刻意的配合,多了幾分由心而生的甘願。閉上眼睛,讓他引領著自己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