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嬈。”
“嗯。”
他雙唇覆上她的唇瓣。
品嚐著最美味的糖果似的,緩緩含住,吮著,輕咬著,一點一點進佔她唇齒之間。
她闔了眼瞼,感受著那份輕緩綿長的溫柔。
室內特別安靜,沒有自鳴鐘的滴答聲響,沒有隱隱的更鼓聲,只有靜謐,靜的只能聽聞到彼此的呼吸。而這安靜不讓人覺得沉悶,有著山間特有的空曠悠遠,讓她心魂全然放鬆下來。
她一臂環繞住他,一手撫上他容顏,自眉宇到面頰,再到唇角、頸部,用手指描摹著他的樣子。
她微微側臉,回應著他的親吻,舌尖點一點他的唇,靈巧地滑入他口中,碰觸他的舌尖。
她手指輕輕摩挲著他頸部,一點一點繞到後方,沿著頸椎滑入衣襟,一點一點往下游移。
他體內的火焰就這樣被點燃,而且迅速躥升。她是越來越調皮了,可是,這樣多好。他唇齒沿著她頸部往下游走,手亦是,幾番起落,讓她身形完全呈現在他眼前。
他的手撐著床,藉著入室的月華、星光打量她。
那樣修長纖細的雙腿,只看著就能感受到肌膚的柔韌、彈性;那樣纖細的腰肢,總讓他懷疑輕輕一折就斷掉了;那樣起伏誘人的溝壑,水蜜桃似的,剛好一手滿握。
樣貌清麗絕塵,其實呢,只要她願意,便能讓他神魂顛倒,醉死在她的溫柔鄉。可只要她有一點不願意,就是從頭到腳透著彆扭,讓他從心裡堵得慌。這小東西,其實很不好對付。
她沒給他多少肆意打量的時間,勾低了他,吻著他,小手幫他將束縛除去。
他卻是不急,手指風情無著地遊走,用他的手去看去感受那一份曼妙迤邐,又語聲低柔地哄她:“阿嬈乖。”隨即以吻封唇。
語聲那股子溫柔,將人溺斃;親吻那股子灼熱,將人燙傷;手勢那份鎮定剋制,讓人詫異。
他那份無處不在的矛盾又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了。她在心裡嘆息著,這隻能是與生俱來的,誰都學不來。尋常人也千萬別學,容易瘋掉。
他的手越來越放肆,直惹得她低喘著喚著他名字,才全身心地覆上去。
予取予求。
上午,顧雲箏醒來之後,才看清楚室內情形。三間屋宇打通了,拔步床放在了東北角,東西兩面陳列著偌大的書架,書架上的書籍看起來都很陳舊了,南窗下一張大畫案,一張圓桌,幾把太師椅,一張醉翁椅。中間一張矮几,長長的,寬寬的。地上鋪著竹蓆,散放著幾個軟墊。
此刻,霍天北就坐在矮几前,正提筆寫著什麼。
“霍天北?”
“嗯?”
顧雲箏坐起來,看到自己的衣服散落在踏板上,蹙眉。這個人,懶得時候也真是懶得要死,就不能幫她撿起來?
她找了一圈,看到床尾零落著他的寢衣,拿起來穿在身上,這才問他:“你在寫什麼?我能過去看嗎?”
“廢話。”霍天北看也不看她。
“丫鬟呢?”
“我把她們攆走了,”霍天北說著,勾唇笑了,“你服侍我幾天,怎樣?”
“做夢。”顧雲箏走過去,從他身後抱住他,“這是在寫信?”
他側臉,蹭了蹭她環著自己的手臂,“嗯,寫幾封回信。”
“我餓了。”顧雲箏摸了摸他的下巴,“飯菜在哪兒?”
霍天北轉臉笑看著她,“等你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