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顧雲箏笑著點頭,“保重。”

“走了。”霍天北笑著轉身,上了馬車。

顧雲箏看著他馬車沿著筆直的甬道遠去,忽然想起他似乎沒跟陸騫道別,也不知是忘了還是已提前告訴了陸騫。

“這就走了?”熠航喃喃的說著,也不知是在問誰。

顧雲箏揉了揉他的臉,“走了,沒多久就回來了。”說著轉身上了青帷小油車,“你上午習字,下午和益明、杜蘅玩兒,晚間我帶你去酒樓吃飯。吃雲南菜,好不好?”

熠航就這樣轉移了心緒,露出了笑臉,問雲南菜都有哪些,他吃過沒有。

兩個人說著話,回到正房。

顧雲箏說的酒樓,是她與汪鳴珂合開的雲南菜系酒樓,名為浣香樓。兩個主廚是從雲南找來的名廚,做的一手原汁原味的雲南菜;再有一個是京城小有名氣的廚子,以備不時之需,做些京味兒菜餚。八月初就開張了,方元碌與汪鳴珂一班舊識常呼朋喚友前去捧場,便是隻衝著這些人,生意就有了保障,加上菜色確實味美鮮香,不愁沒個好前景。

她先前只是聽燕襲說的這些,加之前一段瑣事不少,一直留在府中,就還沒過去看。眼下霍天北不在府中,她白日裡做主母,晚間儘可找些消遣。

顧雲箏命人喚來高程,說了黃昏時出門的事,“你將手邊的事早些安排好,到時隨我們一起過去。”

高程稱是。

“你手裡還有沒有身手不錯的護衛?有的話就安排到府中。”

“還有幾名,我儘快喚進府中當差。”

顧雲箏啜了口茶,“能否與我說說以前的事?你們在路上遭遇了什麼?四奶奶因何殞命的?”

高程沉吟著。

顧雲箏微眯了眸子,“你不會是想讓我問熠航吧?小孩子,讓他回憶那些,總是不大好。”

“夫人說的是。”高程權衡之後,低聲答道,“我們本是要去南疆,趕路時遇到了劫殺,那些人是要取——取五少爺的性命,四奶奶為了保護熠航,受了一處刀傷。她本來身體就不好,受傷後每況愈下,加之不得靜養,拖了些時日便去世了。我與紫菀將四奶奶倉促的安葬了,喬裝改扮之後,帶著五少爺繼續去往南疆,豈料那些人窮追不捨,我們都受了重傷。就是那時候,祁公子與侯爺俱親自率領手下前去搭救。祁公子先到一步,救下了我們三人,侯爺則命死士將那些人殺了,又一路追到京城,將五少爺從祁公子手裡搶下,後來的事,夫人就都知道了。”

要去南疆,必是要去投奔蕭讓。“是什麼人劫殺你們?”她問。

“是蒲家人。他們做過什麼,誰都清楚,自然就害怕雲家後人找他們尋仇。外人說雲家滿門抄斬,可他們卻知道四奶奶母子二人在出事前就離開了京城,一直命人尋找。”

蒲家人做賊心虛,由此推斷,怕是也曾極力尋找蕭讓、雲笛。他們倒是將雲家的人劃分的很清楚,知道誰能幫他們——例如雲凝,也知道雲家長房、三房的人遲早會向他們討個說法。

顧雲箏指節輕叩桌面,“如果有機會給蒲家一點兒顏色,你會幫我麼?”

高程抬頭望向顧雲箏,隨即頷首,“自然。”

顧雲箏知道他的疑惑,微笑,“熠航如今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受過那麼大的委屈,我怎能坐視不理?”

高程沒說話,眼中卻閃過感激。顧雲箏的話,他雖然心存疑慮,卻沒辦法不相信。霍天北也好,她也好,似乎與雲家有著什麼淵源,對熠航的呵護,就是祁連城也挑不出錯,若非如此,祁連城才不會安靜下來,任由霍天北撫養熠航。可那淵源是什麼,就是他無從想到的了。

顧雲箏端了茶。表面上看,霍家與蒲家並無牽連,可是沒關係,沒有交集的機會,她就製造機會。

外面的事需得仔細思忖,府中的事也要安排妥當,她吩咐堇竹:“你去知會大夫人,日後太夫人、二夫人房裡的事,全由她做主,相關管事、僕婦你也一併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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