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城嘴角一抽,“我去哪兒物色?”
“那我想想法子?”
“再好不過。”祁連城笑道,“你可別弄個殺手到宮裡。”
“那多沒意思。”
說話間,祁連城的小廝祁安進門來,稟道:“姚統領之子姚珩、興安伯已到樓下,帶了二十名護衛。”
祁連城訝然看向顧雲箏:“不會是你請他們來的吧?”
顧雲箏點頭,“請了姚家父子,沒想到興安伯也跟來了。你與姚祥也是有恩怨的,為何遲遲不動手?”
“今日之前,還沒找到算賬的由頭,也是有不少事要辦,耽擱了。”祁連城吩咐祁安,“喚幾個人,盯緊了,把姚珩打下去。姚珩回府時,把他抓回來。”
顧雲箏則知會燕襲:“別給他們好臉色,定要氣得他們動手。”
燕襲心說你就折騰吧,別鬧得侯爺回來就把你禁足才好。
顧雲箏回到聽月軒,祁連城已離開,她與熠航安心用飯。過了一陣子,就聽到走廊裡喧譁呵斥打鬥聲不斷,她聽了笑得眉目彎彎。
熠航起初有些害怕,後來想到祁叔也在這兒,不會有事的,也就安下心來,津津有味的享用鹿肉餅。他細嚼慢嚥,因為顧雲箏不讓他多吃鹿肉,自然要用心品嚐味道。
用完飯,外面安靜下來。顧雲箏帶著熠航回府。
賀衝等在垂花門外,見到顧雲箏,很有些一頭霧水,“是不是夫人的兩名管事與蒲家、楊家、姚家的人起了衝突?”
顧雲箏也不瞞他,“不是他們,是我。”
饒是賀衝見多識廣,也沒見過她這樣的深宅婦人,愣了片刻才道:“夫人方便告訴屬下原委麼?”
顧雲箏想了想,把事情跟他說了,“我是有不對,不該去那種地方聽曲,可他們也著實不成體統,險些討了我的便宜去。”
賀衝才不相信——誰不知道她做了那麼多年的武痴?即便是身手一般,那三個人卻是不曾習武的,哪裡會欺辱了她去。他轉念想想,覺得她是看那三個人不順眼,聽了幾句不入耳的話就來了脾氣。這件事可大可小——“屬下將此事告知侯爺吧?”
顧雲箏欣然點頭,“也好。聽聽侯爺怎麼說。”
第二日,姚珩在醉仙樓遭了一通暴打又被人擄走的事,傳得滿城皆知。
蒲家、楊家聽說了,反應不同。
楊家當即決定息事寧人。世子當初被蕭讓暴打一通,最後蕭讓毫髮無傷,那時的蕭讓可還是個根基不穩的小侯爺。如今的事情並沒有當初那件事那麼嚴重,可對方卻是霍天北的人。如今的楊家,哪裡有資格與霍天北抗衡?捱打就捱了吧,權當買個教訓。
楊夫人卻為兒子抱不平,哭著喊著要去報官。
興安伯冷臉斥責:“你報官?就算鬧到皇上跟前,都是你我教子無方!你給我把這些話吞回到肚子裡,再瞎嚷嚷休怪我將你禁足!”話說回來,他昨日沒被殃及已是萬幸,到此時想想還是脊背發涼,哪兒還敢追究什麼。
楊夫人這才不敢吱聲了。
蒲家卻另有算計。蒲三太太昨日所見,只覺得顧雲箏是個囂張跋扈的。她們客客氣氣前去商量,顧雲箏也給了回話,結果事情卻鬧成了這樣,昨夜傷人的必然是受了她的吩咐。
霍天北是寵臣,可雲凝如今卻是寵妃,倒要看看皇上更看重誰。
蒲家自來是當面一套背面一套,壞心思都藏在心裡——當日午後,蒲三太太遞了牌子求見雲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