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月季,新品出來時大多是一苗上百,當初的斑馬耐心更是被炒到三千一苗,但大多都是沒過幾年就跌到了白菜價。
因此襄荷一向認為,普通花友理智的話就該坐等熱炒或新品期過去,等到價格降到自己能夠承受的地步再下手。而王山長這種人,要放現代,那就是商家最喜歡的典型傻多速。
不過古今情況不同,倒也不可一概而論,畢竟這裡市場並不如現代規範,市場訊息更是不靈通,許多東西的確是可遇不可求,一次錯過或許就是終身錯過,因此王山長如此急切倒也不是沒因由。
愛而不得的滋味不好受,襄荷對王山長的心情有些感同身受。
聽完掌櫃的話,她眼前一亮:“你說他有個蘭園?”
掌櫃點頭。
襄荷拍掌,笑地露出細白的小牙:“掌櫃,你去打聽下王山長的家在哪裡,我要去拜訪一下這位‘蘭瘋子’!”
開店後的第三日,襄荷才有空去玫瑰園和謝蘭衣詳談,之前都是摘了花便匆匆離去,已經好幾天沒有為他念書。
“……這麼說,你用一苗蘭換了數百苗蘭?襄荷果然聰明。”謝蘭衣一副“我家孩子就是聰明”的語氣道。
被誇獎了的“聰明孩子“絲毫不覺得難為情,昂著頭坦然受了誇獎,隨即就繼續興致勃勃地道:“我跟王山長說好了,兩年之後就分他一盆,在這之前,‘鶴望’就放在花鋪裡,他想看隨時可以去看,這樣還能為店裡增加名氣,昨天我就讓掌櫃放出了訊息,說不定今日就有人慕名而去了呢……”
說起從王山長蘭園中打劫的那幾百苗蘭,她笑地像個偷喝油的小狐狸:“那些蘭苗我留著可有大用處呢!王山長不愧是蘭瘋子,當世的蘭花銘品幾乎都被蒐集到他的園子裡,倒省得我再去搜集……”
又說起分紅的事來,襄荷好不容易讓自己的表情嚴肅起來:“沒讓趙家參股,這樣就只剩咱們分銀子啦,不過我覺得當初說的分紅比例還是不對。”
謝蘭衣輕輕“哦”了聲,完全沒一點深入探究的意思。
襄荷不滿:“喂喂!好歹是你的銀子,怎麼也不關心一下,萬一我吞你銀子怎麼辦?”
謝蘭衣輕笑,鳳眸斜睨了她一眼:“你會麼?”
“我——當然不會!”襄荷瞪大眼睛。
謝蘭衣笑。
襄荷回過神來,皺皺鼻子,繼續道:“我覺得三七分的話你太虧了,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就是找了個店面找了些人,每月看看賬,這些萬爺爺也能幹的。”
以前兩人商議,謝蘭衣佔三成,襄荷佔四成,剩下三成給趙家,但如今沒有跟趙家合作,因此趙家那份就被分給了襄荷。
四成陡然變成七成,襄荷覺得這銀子自己拿的有些燙手。
她也就出了出點子跑了跑腿,花店之所以掙錢,最主要還是因為玫瑰園月季獨一無二,所以她覺得謝蘭衣只拿三成簡直太虧。
雖然他不介意,但她卻不能如此心安理得。
謝蘭衣揉揉眉頭:“那你覺得,我拿幾成合適?”
“五成。”襄荷說出自己細思後的結果,話語裡帶著份堅定。
他出貨,她經營,五五分成正好,誰也不吃虧。
不管怎樣,今天她一定要說服他!襄荷暗暗握起小拳頭。
謝蘭衣愣了下,旋即手掌又揉上襄荷梳地整整齊齊的頭,淺笑道:“好,五成就五成。”
襄荷握起的小拳頭驚詫地砸到膝蓋上,張大嘴巴傻乎乎地問:“什麼?”
謝蘭衣淺笑著重複:“我說好,五成就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