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站住!”餘氏衝著江櫻喝道。
幾人這才轉過頭來。
目光在接觸到她的臉之時,紛紛露出了想笑卻不敢笑的表情。
“看什麼看!”餘氏再次炸毛。
“餘管案當真是奇怪,是你喊住了我們,到頭來卻不許我們看?”宋春月冷笑著說道,經過餘氏一日日來愈發明顯的為難,她在心裡已經煩透這個死女人了。
“有你什麼事!”餘氏瞪著宋春月,厲色道:“還不快進去幹活,耽誤了事兒,你擔待的起嗎——”
“你——”宋春月平素看著毫無顧忌的,但臉皮最是薄,被有錯在先的餘氏反過來呵斥,氣的紅了一張臉。
江櫻捅了捅她,道:“你先跟嬸子進去幹活吧。”
否則餘氏肯定又要借題發揮,大肆為難母女二人了。
看著氣呼呼的女兒,李氏微嘆了口氣,而後一手拉起宋春月,朝著廚房內走去。
宋春月抿緊了唇,而後擔憂地看了一眼江櫻。
江櫻對她笑著搖搖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餘管案找我有事?”江櫻看著餘氏,臉上帶著三分笑意。
這本是無害至極的笑,但落在餘氏眼中,卻認定了江櫻這是在嘲笑自己,頓時臉色更為難看起來,“你昨個兒是不是在三小姐院子裡嚼舌根了!”
“什麼?”江櫻嘴巴微張,臉上露出思考的神色。
“哼!別給我裝傻了!要不是你在三小姐的奶孃面前胡言亂語,她個賤人又怎能告到二夫人跟前,令我遭受責罰!”餘氏悲憤交加,一臉唾棄的看著江櫻。
江櫻頓時露出一陣陣恍然的神色來。
“原來是這樣啊!”她猛一撫掌,臉上帶笑,像是想通了很有趣的事情一般。
原來餘氏又被罰了,所以臉上的傷才會越發嚴重。
原來昨日更她說話的那個婆子,是三小姐的奶孃啊。
“你……你說什麼!”餘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自己的耳朵,這算什麼反應啊!
竟有人會在面臨質問之時,撫掌說一句“原來是這樣”!
為什麼她隱隱有種一口血被憋在了胸口的感覺?
“你竟敢背地裡嚼舌根!你可知道這是韓府,下人背地裡嚼舌根是要被打死發賣的!”餘氏怒道。
然而,事實仍舊未能如她所願——眼前這貨仍然一副淡定的模樣。
“餘管案這是欺負我讀書少嗎?”江櫻面色不摻異色的說道:“背地裡議論主子的不是,那才是嚼舌根。”
言下之意,你好像不是主子吧?
說罷,不顧餘氏變了又變的臉色,繼續道:“而我也只是跟那位大娘說了些實情罷了,絕無一句誇大,怎麼說也稱不上嚼舌根啊……”江櫻一面想著,一面說道:“頂多算是……聊了會兒天而已。”
聊了會兒天……而已!
她說的多輕巧!
就是因為她聊了這麼會兒天,她就再次受到了責罰!
餘氏覺得那口血已經衝到了嗓子眼。
“餘管案切勿動怒——”江櫻見餘氏已然被氣的說不出話來,連忙勸慰道。
餘氏頓時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她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竟然可以不要臉到這種程度,連她都望塵莫及!
分明是她將自己氣成了這樣,到頭來卻要她切勿動怒!
“餘管案想想,你一生氣,便會想法子為難我,你一為難我,我便會忍不住跟人說,我一同別人說,傳到二夫人的耳朵裡,倒黴的不還是餘管案你自己嗎?”江櫻細緻地分析給餘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