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答應的好好的嗎!說要好好照顧娘!”宋春月正埋怨著宋春風,“可你看看娘現在這個樣子,你是怎麼照顧她的?”
“我……”宋春風想要為自己辯解,但瞧著眼下李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模樣,便實在也沒太多心思跟妹妹鬥嘴,乾脆任由宋春月怎麼說也不搭腔。
“好了好了,春月你也別一個勁兒的說春風的不是了。”莊氏出聲勸道:“春風這些日子可孝順著呢,近來不是說城中許多人都在起熱嗎?約莫是這天氣問題所致,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大夫方才不是已經給開了藥嗎?”
宋春月這才停了嘴,將藥方塞給了宋春風,催促道:“快去抓藥回來。我好給娘熬藥——”
宋春風沒有耽擱,當即接了過來,出去抓藥去了。
“咱們也出去吧,別在這吵你娘了,讓她好好休息休息。”莊氏對宋春月說道。
宋春月點頭,又看了床上的李氏一眼,這才隨著莊氏出了內間。
外間堂屋裡。江櫻正和梁文青坐在桌邊。
莊氏和宋春月便也坐了下來。先是莊氏開了口嘆氣道:“也真是邪了門兒,近來發燒的人都能繞護城河兩圈兒不止了……”
“可不是嗎,我公公也燒著呢。都整整兩日了,就我剛才過來的時候,才算是將將清醒了一會兒。”宋春月眉頭緊緊地皺著,拿手指輕按著突突地跳個不停的太陽穴。
已為人婦的宋春月。舉手投足間果真也是比之前要沉穩了許多。
莊氏便叮囑著江櫻宋春月和梁文青幾人,說道:“你們幾個也要加倍小心才行。切勿著了涼,現如今發個燒可難治著呢,據說這藥鋪裡頭退燒的藥都不好抓了……”
“我家裡的下人也病倒了兩個呢。”梁文青皺著眉。
江櫻在一旁聽著,越發覺得此事不對勁。
這麼多人一起生病。真的是偶然嗎?
依照她看……倒像是傳染。
可發燒這種病,又並非是傳染性疾病。
畢竟不是專業的從醫人士,對這些病症一知半解的江櫻皺著眉。百思不得其解。
……
眨眼又是三日過去,李氏的病卻一直沒見好。
宋春月代她去韓府告了假。專心在家養病。
據宋春月說,她去韓府替李氏告假的時候,吳大娘皺著眉道,廚房裡已有十餘位廚娘都染上了高燒,人手十分緊缺,近來只能找了外頭的幫工來臨時幫忙。
今日,一江春前幾日新請來的廚娘崔氏也病倒了。
但由於這場突如其來的集體高燒,飯館兒裡沒太多客人,倒也不算太忙,江櫻和莊氏再有樊氏,三個人也是頂夠了。
“哎,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了。”莊氏望著全然不比往常熱鬧的大堂,嘆著氣道。
緊接著眼神一轉,落在了正津津有味的吃著菜的方昕遠身上。
“虧他方家世代還是行醫的呢,竟是絲毫仁心也沒有,我瞧他今個兒倒是比往常吃的還要香,想來是百姓們這麼一病,他們藥行裡該賺的盆滿缽滿了吧?”莊氏撇了撇嘴看著方昕遠說道。
“呃……”江櫻這回倒是覺得奶孃冤枉方昕遠了。
畢竟,他哪天不是吃的津津有味?
可不是這一兩日的事情的……
“也不知李大嫂怎麼樣了,等待會兒客人都走了,咱們再回鎮子上看看罷。”提到李氏的病情,莊氏的口氣裡滿都是擔憂。
江櫻點了點頭。
方昕遠吃完飯,心滿意足地接過阿福遞來的帕子擦了擦嘴。
“對了少爺,這是老爺給您回的信,今個兒早上剛送來的,奴才見您一早上忙的腳沒沾地兒,便忘記交給少爺您了。”阿福說著,便取出了一封信來遞於了方昕遠。
方昕遠順手拆開,果不其然就見父親因他不願回連城過年亦是而一通指責,並且勒令他無論如何也要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