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烈順勢瞧去,瞳孔頓時一陣緊縮。
‘劍虎’是西陵人對藍眼白虎的一種稱呼,據說劍虎的起源地便是西陵,在西陵它們通常被譽於能帶來庇佑與祥瑞的‘神物’,王宮以及王陵及各大祭壇裡,都隨處可見它們的雕塑,但縱然是在西陵,劍虎的數量也少的可憐,十分罕見。
摔了一跤的白宵頓覺高貴的形象被毀,顏面盡失,又以為冬珠是在開口取笑自己,惱羞成怒之際,一個猛子爬坐起來,朝著冬珠的方向一張大口,發出一聲示威般的怒吼。
江櫻自是看得出它這只是耍耍脾氣而已,並無傷人之意,可冬珠卻以為它是要攻擊自己,下意識地就摸出了腰間的軟鞭,卻也難掩驚慌之色的倒退著。
她再如何蠻橫,也不過是個姑娘家罷了,雖略通些防身的功夫,卻遠遠不夠與一隻猛虎抗衡!
“還不快來攔住它!”冬珠見除了冬烈之外,竟然沒一個人做出防備之態,彷彿根本沒聽見方才那聲虎嘯一樣,又是不解又是驚怕地向著晉起喊道。
“公主莫怕,它沒有惡意的。”江櫻見嚇到了她,忙出聲喚道:“白宵,快過來——”
白宵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叫聲來,似是在應和她,然而冬珠畏懼的反應似極大的滿足了它的‘虛榮心’,沾沾自喜且不停膨脹著大傻虎找回了久違的王者之感,忽而一個飛躍撲上前去,口中利齒泛著寒光,嚇得冬珠大聲驚叫起來。
七魄飛了六魄之際,卻忽見這隻大白虎驟然停下了動作,折身跑了回去。
臥槽……!
冬珠瞪大眼睛站在原處,身體還在顫抖著,臉色卻分外凌亂。
事到如今她哪裡還看不出來這隻白虎竟然是在……逗!她!玩!
白宵這廂已經跳進了馬車裡。
“……公主見諒,這畜生性子雖然乖張了些,但絕無傷人之意……”江櫻略顯難為情地說道。
梁文青卻撫了撫白宵脖子上的毛,一臉欣慰地低聲說道:“幹得太好了,回去給你買燒雞吃……”
江櫻聞言悄悄掐了她一把。
“這劍虎……是你養的?!”冬珠驚異地問。
“叮!”
江櫻還未來得及回答,忽聽鐵器落在地上的聲音響起。
眾人定睛一看,卻是一柄泛著寒光的長劍落在了地上。
劍的主人正是戴著面具的應王子冬烈——這把劍應當是他方才見白宵撲過來,下意識地拔出來防身用的。
而此刻他卻近乎僵直的站在原處,雙手緊緊抱住頭部。一雙暗藍色的眼睛幾近空洞的定在蹲坐在馬車裡的白宵身上——
“阿烈你怎麼了……”冬珠見他神色有異,連忙出聲問道。
而下一刻,卻見冬烈身形微微晃動了起來,隨著一聲隱忍的痛呼聲響起,眨眼間……人竟然直挺挺的朝著身後倒了下去!
“阿烈!”冬珠面露震驚之色,連忙彎下身去攙扶。
晉起見狀一皺眉,忙也走上前去。
宋春風已先他一步來到跟前。彎身去探其脈象。
他雖不是行醫出身。但在方家藥行裡呆了這麼久,倒也跟著學了些皮毛,眼下又是這種情形。自是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
不管能不能行,先看看吧……
“阿烈他怎麼了!”冬珠見他神態認真,頗具醫者風範,當即也顧不上去追究二人之間有著踩壞了一隻燈籠的恩怨。神色急切地詢問道。
“沒什麼大事。”宋春風收回手來,神色有些複雜地說道:“只是被嚇昏了而已。”
四周的侍衛們臉色也都有些複雜。
的確是沒什麼大事。
就是。有些丟人……
堂堂西陵國的儲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