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雖然她方才,也是揣著點兒不算證據的證據來瞎胡蒙的。
她的證據便是:會暗下找人保護她,卻又不會刻意讓她知道的這種行為作風,與之最貼切的人選便是晉大哥了。
雖然貼切。但這也並不能完全排除其他人的‘嫌疑’。
沒準兒是先生不放心她一個人出遠門,又因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就沒對她說起過呢?
或是梁叔,或是春風……這都是有可能的。
可眼下這孩子的表情,儼然已經說明一切了。
唉,孩子就是孩子,心思全寫在臉上了……半點兒都藏不住。
男孩似有所感地看向她。領會到她眼神中的意思。微微撇了撇線條利落的唇角,滿臉的不屑,彷彿是在說‘你又能好得到哪裡去’。
——畢竟江櫻這貨在得到確切的肯定之後。開心的臉都笑成一朵花兒了。
男孩既是不屑,又是不理解。
這些所謂的正常人,在他眼中卻才是十足的不正常。
在他這兒,正常的只有晉公和晉起兩個人。
大家都喜歡終日冷著一張臉。冷靜又冷血,做事果決。目的性強,以及身上的‘人性化’特徵表現的極度不明顯……這些是專屬於他們這類人的共同點。
真是不知道,主子怎麼會同這麼‘麻煩’的人攪在一起。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江櫻見他不願再多看自己一眼的表情。十分的不理解。
這孩子真叫一個高冷。
江櫻料定他也不會回答她這個連自己都認定為沒有意義的問題,於是很快將話題轉回了正常的軌道上,“你方才說你是因為保護我才受的傷。是怎麼一回事?對方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對你下這樣的毒手?”
她一口氣丟擲了好幾個問題,然而卻還覺得不夠。繼而往床前走了幾步,欠身放低了聲音一臉緊張地接著問道:“可是有人在追殺我?”
她竟然連半點危險都不曾感覺到!
若不是這個孩子,這種劇毒……是不是就落在她的身上了?
想到此處,江櫻兀自打了個寒噤。
男孩:“……”
方才還笑開了花兒的人,一眨眼卻靠著自己提出來的幾個問題忽然變成了這幅噤若寒蟬、受到了極大驚嚇的模樣,這巨大的反差,讓涉世未深的孩子有些不大能接受。
他見過的人本就不多,更別說像江櫻這種……精神穩定情況全靠自己腦補的型別了。
“是不是?”
見男孩不回答,江櫻繼續追問道。
這可不是連可以忽略的小事。
她雖然心寬,但向來惜命,與生命安危息息相關的事情,焉能馬虎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要追殺你,總之來者不善。上次離開之後,便不曾再來過了。”男孩總算勉強接受了江櫻的善變,開了口答道。
江櫻聽了又問道:“那你可知他們是什麼人嗎?”
“武功路數尋常,當時是夜裡,也沒看清他們的臉。”
沒看清?
是真的沒看清,還是不願意跟她如實道出?
“……那他們是如何傷到你的?”江櫻大有不問到底不罷休的架勢。
男孩說到此處臉色不自在了一下,方道:“是我一時不查。”
江櫻張了張嘴巴。
這不是說廢話嗎……
誰受傷不是因為一時不查?
說了半天,竟是連對方的身份、對方的目的、以及對方的態度,半點都沒能弄明白。
江櫻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再度開口卻是問了句題外話:“小黑,你是晉大哥身邊最得力的人嗎?”
“當然是。”孩子答的十分自信。
不對,她剛剛喊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