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就此達成了協議,華常靜將心放回了肚子裡,大叔也找到了帶路之人,江櫻更是不費力的得來了一簍子魚,於是回去的路上,氣氛很是和諧。
只是華常靜仍然不是太待見這位大叔,或是說對自己先前的一番臉紅仍然耿耿於懷,故而刻意走的快了些,行在最前頭帶路。
而因身上有傷,無法走的太快的江櫻,便成了搓澡兼送魚大叔聊天的物件。
“你們風國,女娃兒也上戰場打仗?”大叔問出了一個自己疑惑已久的問題。
江櫻搖頭。
“那你們兩個姑娘家,怎麼也呆在軍營裡頭?”
這一點,是他從華常靜要求他不許將撞破洗澡一事告知別人這一點上推測出來的。
若不是軍營中人,又何必介意他在軍營裡四處宣揚?
咳,雖然他也不會這麼無聊。
“我們啊……”江櫻想了想,答道:“我們不打仗,我們是家屬。”
“家屬?”大叔重複了一句,覺得新鮮。
打仗還興攜家帶口的?
走在前頭的華常靜則是險些噴出一口老血來。
家屬……?
這個稱謂,真的不會太不矜持嗎?
“這魚拿回去打算怎麼吃啊?”大叔轉開了話題,指了指被江櫻當成寶貝似得抱在懷中的魚簍。
不防間,瞧見了江櫻兩條手腕上緊緊綁著的傷布。
這聲稱自己是家屬的小姑娘,這滿臉滿身的傷,倒真像是剛打完一場仗下來的……
“熬湯喝——”一提到吃的,江櫻就來了勁,興致勃勃地說道:“總共四尾呢,可以用兩尾熬湯,剩下的兩尾拿來做成香辣魚片……這麼鮮的魚,味道再好不過了!”
搓澡大叔被她說的竟來了食慾,問道:“到時能不能讓我也嚐嚐?”
江櫻愣了一下,想想這魚好歹是他抓的,既然他提出來了,那自己也不好吃獨食,於是很大方地點頭答應了下來。
大叔笑了兩聲,很是高興的樣子。
……
“冬珠公主回來了……”
軍營前,士兵們遠遠地看到一匹烈馬疾馳而來,本已豎起了防備之心,待那匹馬來到跟前之時,方看清馬上之人。
冬珠翻身下馬,士兵們躬身行禮。
“應王子和二公子何在?”冬珠急迫地問道。
她心知江櫻住在營中這種事情絕非是幾個小小守衛能清楚的,故而直接問起了江浪和晉起。
“應王子方才出營去了,副帥應當在嬴將軍帳中敘話。”士兵答道。
冬珠聞言,立即丟了手中韁繩,大步朝著主帥營的方向走去。
此刻主帥營中傳出的,是嬴將軍一聲蓋過一聲的嘆息。
“無論如何,二公子此舉都過於衝動了!”他喟嘆道。
晉起雖然未有同他詳細地解釋前因後果,但據他的人回報,說昨夜晉起命人騰出了一頂新帳,用以安置一位疑似受了傷的姑娘,且應王子也多番前去探望的訊息,他也大致地猜出了七七八八。
年輕人,為了個女子爭風吃醋,這種事情他見得太多了。
因為此女子身份似乎特殊,他還未明確其究竟是何人,於是暫時不便多做評論,但心中不免還是有些失望的。
他本以為晉起是個知曉輕重的沉穩人。
怎麼也會為了一個區區女子昏了頭?
但心中又始終有些不確信,所以今早才會讓人頻頻去請晉起過來,但回回得來的都是“二公子還在陪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