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起一陣氣結。
這個傻女人,究竟知不知道她去這一趟,很有可能便回不來了!
雲札跟他談條件不得,便要帶走她,目的定是為了逼迫他來日回西陵去——
縱然心中氣悶,但晉起卻仍然沒有收回手,耐著性子說道:“沒說不讓你去,來日我帶你去,想待多久都可以!現在先跟我回去,聽話——”
江櫻低了低頭,沒有說話。
她不敢再開口了。
“行了行了,別再逼她了!”雲札走了過來,催促道。
江櫻卻仍然能感覺的到,晉起一直在皺眉注視她。
晉起的手還放在她面前,等著她的回應。
見她一動也不動地坐在那裡,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模樣,晉起眼中的神色開始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片刻後,卻見她似猶豫了一下,忽然抬起了手來。
晉起神色頓是一緩,期許地將手又往前遞了遞。
可眼角的暖意還不及蔓延,便見她伸手卻將方才被他撥到一側的馬車簾重新拉上了!
她給拉上了……
剎那間,一方簾子似乎就將二人阻隔成了兩個世界……
“晉大哥,你回去吧。”
江櫻隔著簾子說道:“過幾個月,我便會跟哥哥一同回來的。”
望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掌,晉起忽有一種有火沒處發的憋悶感。
“聽見了嗎?快回去吧——”雲札再次催促,眼底一派看了好戲的滿足感。
瞧著外甥兒吃癟受氣,自己這悶了一整夜的心情,總算是撥雲見日了。
而隔著車簾看了一眼車內的晉起,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兵符,緊緊皺起的眉間,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舅舅,您拿這個來要挾一個小姑娘?”
晉起轉回身去,看著雲札問道。
他竟然才明白過來。
故意引他過來。
也是有意將兵符留給他。
但還是有條件的。
只是去了西陵的人換成了江櫻。
江櫻平時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膽量’?
“你愛要不要。”雲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道:“現如今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就是你拿著兵符回去,二便是你跟這丫頭一起,隨我回西陵,你選哪個?”
“我都不選。”晉起徑直道:“我要帶她回去。”
“那可不成,這丫頭我要定了。”雲札臉上的笑意淡去,口氣雖輕,卻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舅舅若想借她來壓制於我,大可不必借我兵符。”
“可我偏要借你。”雲札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你是我唯一的外甥,我不幫你幫誰?”
這要換做常人,只怕被他當場氣的背過氣去都有可能……
好在晉起不是平常人,直接忽略了他這句話,全當沒有聽到,也免得給自己找氣。
只是拿餘光環視了四周一番。
“怎麼,還想硬來不成?”雲札抱臂看著他,一副悠然自得的口氣,“你單槍匹馬的,竟也想從我這些精兵眼皮子底下搶走一個大活人?”
這種勝算幾乎為零。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的答案,晉起自然也清楚。
可讓他就這麼看著江櫻被帶走?
卻更是沒有可能。
二人對視著。
一個勝券在握,一個臨危不亂。
片刻後,晉起開口道:“我想用一個秘密與你換人。”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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