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趕過來的時候,雲札已是一臉的急不可耐,早已從榻上起身,在房中揹著手來回踱著步子,見江浪進來,忙將信紙塞了過去,催促道:“快看看這信上寫了些什麼?”
江浪見他著急,便沒有耽擱。
可這一看,卻是即刻愣住了。
“怎麼了?”雲札見他表情,心中驚喜參半,面容猶豫地問道:“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江浪卻好似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沉浸在了自己的震驚中,片刻後,這種震驚便成了一半欣慰,一半惱怒,以至於臉色看起來十分地複雜且矛盾。
“阿烈,你倒是說話啊!”雲札儼然就像是個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片刻也冷靜不下來。
“……他要同阿櫻定親了!”江浪終於開口,聲音如石破天驚。
“什麼?”雲札一家三口齊齊出聲驚道。
只是三個人的表情,卻是全然不同。
冬珠喜形於色,一副為閨蜜感到高興的模樣;王后則滿臉茫然,因為她雖然知道江櫻,卻僅僅是江浪的胞妹,卻不知她與晉起的那一層關係,故而此刻聽到這二人要定親,只覺得不可思議。
而西陵王的表情最為奇特,驚異中帶有了然,瞭然中卻又有些失望。
“……之前在筠州也未聽他與我提起過此事,這分明是先斬後奏!”作為兄長,江浪對此有些不滿。
王后是個聰明人,端看江浪的態度便大約猜到了原委,笑著道:“這是好事,如此一來真是親上加親了——至於沒有事先過問你的意見,怕是有什麼苦衷也不一定。或是之前在筠州之時,尚且未能定下便不好貿然向你開口。”
“不行,我要回風國一趟。”江浪皺起眉頭。
“現在動身怕也來不及了吧?”王后提醒道。
“定親是趕不上了,可誰知會不會成親的時候也來這一招兒,等日子定下來再告知我,那我這個做哥哥的怕是連喜宴都趕不上了!”這一刻,江浪顯得格外的深謀遠慮。
冬珠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興奮地道:“那我也去!”
“你湊什麼熱鬧?”王后不贊同地說道,“先讓阿烈去看看什麼個情況。待成親的日子定了下來,咱們再商榷一番要不要親自過去祝賀。”
說話間便看向了雲札。似在詢問他的意見。
可雲札好似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一樣,皺緊了眉頭與江浪問道:“這信上,就沒說別的什麼了?”
江浪搖頭,又問道:“義父指的是?”
雲札沒說話,眉頭卻皺的越緊了些,看起來十分不悅。
王后看了他一眼,道:“不過的定親而已。一個儀式罷了。又不是成親不曾提前告知你,你犯得著因為這個使臉色嗎?”
雲札也沒與她解釋,只冷哼了一聲。莫名道了句:“這倔驢辦事可真是半點也不靠譜。”
“瞧你說的什麼話。”王后一個指頭戳了過去,不再理他,轉而對江浪交待道:“你既要回去,便早作準備吧。定親雖不比成親,但禮物還是要備的——你先備好自個兒的。母后這裡的那份,晚些便讓人送過去,你一併帶去。”
“勞義母掛心了,我這就下去準備。”江浪應下來。便轉身出了寢殿。
冬珠緊跟了出去,顯然是不打算聽其母后的話,堅持要跟著江浪迴風國的。
王后只有無奈嘆氣。
一轉臉。卻正對上了雲札那副緊緊板起的面孔。
“你啊你……小的不讓我省心,你這個老的也跟長不大一樣。同一個孩子計較個什麼勁兒?”
“哎……這事兒跟你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