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氏的臉色很不好看,冷道:“我早就說過,不許你們再去招惹她們,怎的不聽?”
真是要氣死她,過兩天梁家就要過來相看,這老大媳婦是嫌家裡太安寧非要鬧騰些破事才罷休嗎?
魯氏一驚,撩了她婆婆一眼,忙扯過周秀兒,道:“娘,還不是五福那蹄子先惹的事,咱們秀兒好好兒的在路上走著,都能被她掰青了手指。您看看,這是要把秀兒的手指都給折斷的節奏啊,她好狠的心吶。”說著,又在周秀兒的腰側輕掐了一把。
周秀兒立即配合的跪行哭著上前:“阿奶,您要給我做主啊,五福她就是欺人太甚。”
“太不像話。”周學年黑著臉站了起來,怒道:“娘,我過去看看。”
魯氏心中一喜,道:“對,長兄如父。相公,你非要教訓教訓她們不可,太不像話了。”
周學年點頭,才走了兩步,就被老周氏喝住。
“不許去,這才消停多久,又要鬧什麼?嫌日子過得太安逸了是不?”
“娘,但是……”周學年皺眉有些不悅,爹死了,他是長子,長兄如父,教訓她們又有什麼?
“我的話都不聽了是不?”老周氏沉著臉道:“這事我自有分寸,誰都不許去。”
她看魯氏還要說,便又道:“過兩天梁家來相看,誰讓家裡不安寧讓梁家看了笑話去,我就要誰好看!”
小舅勸娘
周家有老周氏這支定海神針,就是作為長子的周學年也只能聽話,一家子都憋著一肚火氣悶頭悶腦的吃飯,各自歇下。
老周氏叫了小兒子交代他相看時的注意事項。
“娘,二姐那邊……”周學禮遲疑著開口。
老周氏的臉一下子沉了,目光冷厲的看著小兒子,道:“你姐那邊的事,不用你管,也輪不到你管,該是你做的,你做好了就是。”
周學禮抿了一下嘴,點了點頭。
到底是自己最疼的小兒,老周氏看他這副聽話的樣子,神色便軟了幾分,喊著他的小名:“么牛,你是孃的心肝肉,娘不會害了你去,梁家這頭親事定下來,對你只有好處。他家小娘子也是個知禮大體的,父親又是秀才,你有這麼個外家,將來怎麼都要強。”
提到自己的親事,周學禮的臉紅了幾分,低下頭,囁嚅著道:“娘,您也說了是秀才家的姑娘,我也不像大哥,好歹有個童生的名,就在家種田,人家能看中我嗎?”
老周氏聽了臉色又有些不好看,道:“你就是被你爹給耽擱了的,要不然,哪會讀不出來?”
“娘!”
“你別說話。”老周氏的氣上來,道:“你爹,偏心偏到咯吱窩,疼大的,疼中間的,到你這,還能分到啥?書,你說不讀就不讀了。”
周學禮道:“娘,也不怪爹,確實是我沒天分,讀書就鬧頭疼。”
老周氏哼了一聲。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更疼這小兒子,總覺得是虧了他去,所以,她怎麼都得先緊著他。
“現在讀不了就算了,種田,也不會沒出息。你好好的經營,將來再買些田,做個小地主,如此一來,別說秀才女兒,就是舉人女兒,你也襯得起!”老周氏傲然的道。
周學禮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