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老太故作沒看到,繼續道:“老親家,這要是傳開去,本來就差的名聲可就更差了,將來誰敢要她?另外了,我們魯家就珍珠這個姑奶奶,可不會就這麼看著她被個小輩欺負了!”
魯氏的名字叫魯珍珠,魯老太的話是要給自己女兒撐腰了。
老周氏說道:“有因才有果,這次算是得個教訓,以後我都會約束著他們。不管是誰先冒的頭鬧事兒,能做,就得有做的代價。”
魯老太聽著,眉頭一皺,這意思是幫裡不幫親了,心裡又冷哼,到底媳婦都是外人,只向著自己的親骨肉了。
“我也是一句而已,誰都不願意看到子女吃虧,咱們珍珠,也不是沒有兄弟撐腰的。”魯老太強硬起來。
老周氏冷笑,當誰沒有兒子不成,不過她本就沒有幫著五福的心思,便道:“是這個理。不過老親家,我還是一句,有些人,是惹不起的。”
就如五福,至少現在,她不敢去惹,誰知道那丫頭還有什麼招子?
而魯家想去惹,那就惹唄,撞了南牆就知道轉頭了,她就在這看著,到底誰更厲害了!
不得不說,老周氏這人是極度自私的,現在小兒子都成親了,她沒後顧之憂了,完全可以隔岸觀火。
聽壁角
老周家喧囂了一日,入了夜,終於消停下來。
正房,盤腿坐在炕上的老周氏很想把魯氏叫過來臭罵一頓,因為今天魯氏的表現實在叫她光火。
但想著今天是小兒子的好日子,雖說各人有各人的屋子,可到底不是跟大戶人家那樣有個小院子,聲音大了,少不得要傳出去,還是別觸了兒子的黴頭了。
如此想著,累了一天的老周氏就躺下了,臨睡著時還想著來日方長,總有一天能收拾了魯氏那個攪屎棍。
魯氏也不知自己已經被婆婆惦記上了,也正在和滿身酒氣的周學年發牢騷,從五福的妖孽到她們的大手筆,說個不停。
周學年渾身酒氣,今天雖然是小弟的好日子,但父親已經不在,而他是長子,總也要幫著招待客人,所以也喝了不少酒。
酒氣上頭,魯氏說什麼,他也聽不太明白,就覺得頭嗡嗡的響,不由揮了一下手,說道:“別跟只蒼蠅似的嗡嗡嗡了,頭疼得很,去給我端碗蜜水來。”
魯氏被打斷,沒好氣的道:“誰叫你拼了命的喝,又不是你成親,拼個啥?”
嘴上雖然是這麼說,可還是下了床,走出屋子往灶房去,調了一碗蜜水給周學年餵了,又去燒了點熱水給他擦臉洗腳,一番折騰,好歹才消停。
魯氏鬱悶不已,捧著水盆出門倒了,正想進屋,瞧著小叔的西廂燈還沒熄,左右看了看,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西廂,穿著大紅嫁衣的梁氏也正伺候著周學禮喝解酒的蜜水,又絞了手巾給他擦臉。
周學禮牽了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口。
梁氏頓時臉紅耳赤起來,推了他一把,那嬌羞的樣子看得周學禮心勝搖曳,趁勢就將她拉到了懷裡坐著。
“我,我還沒洗臉呢。”梁氏紅著臉說。
“不洗也行,現在很好看。”周學禮笑著說,一手勾著她的下巴就要湊上去。
梁氏卻想說燈沒還熄,眼角餘光一撇,窗外有個人影,頓時嚇得推開他,站了起來。
“怎麼了?”周學禮順著她的手指看去,臉色一黑,開啟門,果然看到大嫂在他們窗子下呢。
真是夠了,做大嫂的來聽小叔子的壁角,也不怕丟人。
“大嫂,你在這幹啥呢?”
魯氏嚇了一跳,訕訕的道:“也沒啥,我就是來提醒你們,這紅燭不用熄,不然不吉利。”說完,匆匆的逃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