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櫃看一眼懷中的喜上眉梢紫檀盒,彷彿能透過它看到裡面的雞血印章,那栩栩如生,刻畫細緻的紋路,讓他也覺得珍貴。
公子說,如有機會,讓劉員外大力推崇,這是為五福的名聲造勢。
往深了說,其實是為百寶銀樓造勢,畢竟這次雕琢,雖是五福這名不經傳的來主雕,但也是百寶銀樓出來的。
假如聞風而來的人來尋,自然也是往百寶銀樓指名的,好吧,這個姑且不論,如果有幾件好器出自五福的手,經百寶銀樓所出,那也是百寶銀樓的名聲。
林掌櫃回頭看一眼靜謐的書房,都說聞四公子心思深,還真不是假的。
他摟緊了懷中紫檀盒子,快步離開。
書房內,小廝南山為聞從瑞奉上一盞茶。
“公子,真要捧起那個丫頭?”南山和聞從瑞自小長大,主僕交情非同一般。
“為了百寶銀樓,捧一捧無妨,她若是扶得上來,捧起來了也有益於百寶銀樓,若只是爛泥,那也於我們無害。”聞從瑞淡淡的說。
南山恍然,道:“希望公子沒看走眼。”
聞從瑞聽了也沒說話,看沒看走眼,他不在意,這人,都是要賭一把的。
“公子,咱們出來已久,是不是要回京了?如今這邊也有些亂。”南山又問。
聞從瑞放下筆,走到窗前看向外面,道:“亂不了多久。馬上就要下雨了!”
南山一愣,也看出去,天雖然黑沉,但這幾天都這樣,會下嗎?
“如果沒有意外,父親給我謀的缺,應該是華陽縣的縣令。”聞從瑞揹著手道。
南山皺眉:“華陽?公子,江南不好嗎?”
“江南好,但江南水太深,暫時不是我能進的。華陽麼……”聞從瑞聲音低了下去,半晌才道:“如今的縣令不作為,我補進去,只要運作得當,也能做出一番政績。”
“可這個爛攤子太爛了,公子你的身體?”南山有些憂心。
傳聞聞家四公子自小因為身體不好在寺廟寄養,這也是有些原因的,他確實身體有些不好,原因是孃胎帶來的。
“這些年調養得當,一個縣令,我還是能當得的。”聞從瑞笑著拍了拍小廝的肩膀。
南山嘀咕:“我反而覺得公子是大材小用了。”
聞從瑞聞言哈哈地笑起來,道:“從小做起,沒什麼不好的,這也是因為家族運作,有些人,只怕連縣令都當不得。”
“公子太妄自菲薄了,就憑公子的才華,將來一個名相是跑不掉的。”南山很不認同自家少爺的話。
聞從瑞沒回這話,只看著窗外說:“一代名相,不是那麼好當的。”
尤其在一個腐朽的國家,更是難上加難。
老天開眼
七夕前夕,五福在院子裡拿著棍子舞得虎虎生風,一旁,六斤也跟著比劃著。
“五福,別練了,這麼熱的天你還又跑又跳的,也不怕中暑了?”周氏端著一鍋綠豆湯從灶房出來,看到渾身像在水裡過了一遍的五福還在練功,眉頭都擰成了麻花樣。
“今兒沒太陽,不太熱。”五福抬頭看向頭頂的一大片烏雲,笑著說:“而且,只怕一會就下雨了。”
“姑娘,不會吧?這幾天雖然都是陰天,可這雨也一直沒下出來。”紅玉抬頭看了一眼說。
天不下雨,卻悶著,這氣壓就更低了,人即便站著不動,也是一額的汗,悶熱得讓人心裡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