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掌櫃,找個地方掛起來。”五福打量一眼,就交給了鍾掌櫃,又指了阿九說:“這位是九爺,我的貴客,以後見到九爺,恭敬著點。”
鍾掌櫃做掌櫃多年,早就練就了一雙利眼,見到阿九幾人,心知眼前這人非富則貴,早就恭敬的彎著腰了,五福一引薦,他就拱手對阿九行了一個禮:“老朽見過九爺。”
“免了。”阿九很滿意。
這倨傲和不可一世的表現,鍾掌櫃沒有半點不滿,反而愈發的寬心和慶幸,既有知縣大人撐腰,現在這還有一個不知來頭的貴公子,可見自己的這個新東家是個有底氣的,也就不怕再出現前東家遇著那些事了。
鍾掌櫃把字畫掛在了掌櫃臺後的櫃子旁,原野的嘴角微微一抽,范寬的九魚圖,絕版真跡,就這麼一副畫,能買十個這樣的小酒樓了,卻就這麼被隨便掛在了一家小酒樓的櫃檯上,不知道會不會被人說暴殄天物?
不過賀禮送出去,就是人家的,掛在茅房都沒話說。
原野看了那畫一眼,隨著阿九五福去了後院。
“今兒天氣正好,也無風,在這亭子用膳,也能看一看著還沒化的雪景,我讓人去準備一個火鍋子過來。”五福把阿九領到亭子坐下。
阿九便道:“你若是忙,且先去應酬,我也不是什麼外人,今日也用不著你親自在這招呼。”
“嗯!”五福翩然而去。
阿九的嘴角勾了一下,也不知是為了五福的沒反駁,還是別的。
才坐著喝了一盞茶,阿九就看到了聞從瑞,他正在珠簾外,微微拱手問:“裡面可是九公子。”
阿九的眼睛微眯了一下,看了原野一眼。
原野嫌起竹簾子,露出聞從瑞的真容,他淺淺的笑著,看到坐在桌子前的阿九,道:“某不請自來,九公子可肯請某一杯茶?”
阿九也沒站起來,只道:“能請溫玉公子一杯茶,自是阿九之幸,請。”
聞從瑞眼神一閃,拱手一謝,拾級而上,來到擺放著火盆的亭子中,桌子擺著一套茶具,而坐在桌邊的人,頭戴玉冠,眉目俊朗,眼神流轉間,帶著說不清的高貴睥睨。
忽然間,聞從瑞覺得這樣的一雙眼,不該是長在這樣的一張臉上,雖然論不上醜,卻總覺得有些違和感不搭,它應該值得更俊貴的臉蛋。
彼此試探
聞從瑞也不知自己怎麼就這樣的鬼使神推的前來了,他在雅間前看到五福領著這九爺來了這亭子,就尋了個藉口出來了。
他的人查不出來阿九的來歷,這讓他很是覺得有些莫名,也更讓他肯定,此人來歷不凡,否則,怎會一絲蛛絲馬跡都查不到?
自己對他一無所知,但對方,卻一口叫出自己溫玉公子的別稱。
聞從瑞試圖想從阿九的面容看出一絲一點熟悉的痕跡,但怎麼看,都看不出來。
這讓聞從瑞有些不舒服,他不喜歡那掌控不了的感覺。
“不知阿九的這副皮囊,可還讓聞大人滿意?”阿九露出一個笑容,遞了一杯茶過來。
聞從瑞回過神來,坐下輕笑:“抱歉,是我失神了,總覺得九公子有幾分面善。”
“在府城時,我也曾陪著五福一道去參賽,你我見過也是該的。”阿九道。
聞從瑞眸光連閃:“九公子和五福倒是莫逆之交,倒沒聽她說過怎麼就認識了九公子這樣的人物?”
這話,就是明著試探了。
阿九眼中閃過一絲柔光,嘴角微微一勾,端著茶盞輕輕的抿著茶。
“也是機緣巧合,五福曾幫我一忙。”他淡笑說:“都是緣分了。”
聞從瑞沒漏看他眼裡劃過的柔光,問:“我觀九公子氣度不凡,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阿九道:“我並非你們南嶽人。”
聞從瑞瞳孔一縮。
“我是北燕莫家的一支,這次來南嶽,是做藥材生意兼遊玩的。”阿九淡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