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爾呆呆坐在一角看著,下意識地摸了摸唇,剛剛是發生什麼了嗎?
樓船在浪中盪來盪去,像一葉孤舟,孤苦伶仃,原本偌大的樓船,從高處看下去,不過如一片小葉子罷了,在這大自然災害中,顯得那麼的無助。
暴風雨再狂暴,也是會過去的。
就在大家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以為船身要完全散架的時候,浪頭似乎輕了點,風雨也漸漸的變得小了。
“這,這是要停了嗎?”翡翠最先找回自己的聲音。
眾人齊齊看向視窗,果然,不知什麼時候,窗外的烏雲散開了,天空也泛了白,可以清晰的看到窗外的景緻。
依然可見大浪一個接一個,但並沒有呼嘯著而來,只是讓船在其中盪漾著。
五福從阿九身上爬了起來,急急的拉起他:“哪裡傷著了?”
她可沒忘記他之前所發出的悶哼。
她翻過阿九的身子,見他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了,不由抿起唇。
她摘了阿九身上的東西,吩咐原野:“去找白小白。”
“先別忙!”阿九按著她的手:“這暴風雨過了嗎?”
五福往外瞧了一眼:“沒事,死不了了。”說著,也把自己身上的小揹包摘了下來,從裡面翻出一瓶金瘡藥,準備給他處理傷口。
她撕開阿九後背的衣物,只見一顆釘子已經深深的插入了後背的蝴蝶骨下,只留一個釘子屁股。
“紫玉,點火。”五福抽了一口涼氣。
紫玉已經割斷了繩子,遵著她的吩咐點了火,五福拿出蝴蝶刀,先在火上燒毒,才對阿九道:“釘子要挖出來,不然得感染化膿。”
阿九點點頭。
白小白被原野扛著過來,臉色慘白,五福看了,眉頭皺起。
“你還行嗎?”五福問他。
白小白一臉失魂的看著她,眼神都有些呆,顯然他在另一房也是經歷了此生難忘的,如今還沒回過神來呢!
這模樣,也別能指望他淡定的給阿九下刀子了。
當下,五福也不廢話,對阿九道:“你忍著點。”便按著自己的經驗在那釘子範圍內塊而穩的切開口子。
阿九嘶嘶的抽著冷氣,額角的青筋突起。
船仍在緩緩的拋著,外面的暴風雨已經停了,天空亮白,每個人都是一種劫後餘生的樣子,也都沒能回過神來。
只有五福,彷彿只是經過一場小風雨,還能淡定而沉穩的給那男人料理傷口。
餘生
船仍在微微盪漾著,五福卻絲毫不受影響,手上的刀子淡定的在阿九的傷口上挖著。
叮,那顆釘子被挑出跌落在地板上,沾著腥紅的血,五福把金瘡藥撒上傷口,又用一條幹淨的帕子按著。
“取白布條來。”五福吩咐。
翡翠已經回過神來,從亂七八糟的東西里翻出一些白布來,卻是滿臉為難:“姑娘,這都被水泡溼了。”五福看了一眼,道:“無妨,擰乾了拿來吧。”
翡翠應了一聲,把那布擰乾了,又按著她的吩咐撕成了布條遞過去。
五福一邊幫阿九包紮,一邊道:“別杵在這,該幹嘛幹嘛去。”
在房裡的人也都從這劫後餘生之中回過神來了,見自己還不如一個女子,不由都有些訕訕的。
“魂沒丟就給他把把脈,看看有沒內傷什麼的。”五福又踢了白小白一腳。
阿九道:“沒事,就是後背那一口子。”說著看到五福,見她臉頰近耳邊也有擦傷,不由臉色一變:“你受傷了?”
五福伸手去摸,被他抓住。
“別摸,白小白。”阿九喝了一聲。
白小白吸了吸鼻子,道:“爺,嚇死我了,剛才……”
“死不了,拿藥來。”阿九冷道。
白小白十分委屈,看了五福的臉一眼,嘀咕道:“我也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