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自己也算攀上了這金大腿了。
周學年絲毫沒覺得自己的想法齷齪,他可沒有什麼好清高的,為了攀高枝,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總之他就不想過這種窮苦窘迫的日子了。
周秀兒滿懷期待的看著自己父親,壓根不知道自己親爹的齷齪心思,竟是把自己送給伍禮宏也樂意。
她心裡也是有打算的,就是想看一看那位官大人的風采,看能不能博得一絲好感,她相信自己肯定比五福更討喜,更得人歡心,因為她嘴甜乖巧。
“你有這個孝心,倒也是個孝順的。”周學年終於下了決定,道:“既如此,那你收拾一下,我送你過去你姑姑那!”
魯氏聽了就急了:“那我呢?”
丈夫和女兒都去享福了,她帶著兩個兒子在家吃糟糠?這不可能!
周學年按下厭惡,不耐煩的道:“你在家看著。現在這差事還沒謀下來呢,這謀下來了,自然接你們一塊兒走。”
伍禮宏也是,他跟只哈巴狗似的搖了這麼久的尾巴,還沒給個準信,真是狡詐。
“你們這吃香喝辣的,我們娘們幾個……”魯氏不樂意了。
周學年掏出一個錢袋子扔在她懷裡:“先用著。”
魯氏一愣,開啟袋子一看,白花花的銀子差點閃瞎了她的眼,眉開眼笑的道:“這還差不多。不過我可警告你,別在外勾三搭四的,不然我可扒了你的皮!”
“行了,別多管男人的事。”周學年不耐煩的打斷她。
魯氏嘟噥幾句,又笑眯眯的數銀子去了。
再勸
周氏和伍禮宏吵了一嘴,病得更嚴重了,身形飛快的消瘦,看得身邊侍候的人都心驚不已,卯足了勁兒給她各種調理,這本打算著回華陽,也不敢啟程了。
“太太,姑娘來信了。”秋香興匆匆的拿著一封信過來。
周氏掙扎著從床上起來,蠟黃的臉擠出一絲笑容:“是麼,快拿來我瞧瞧。”
秋香忙的拿了一個墊子墊在她的後腰,笑道:“太太,您還病著,讓奴婢念給您聽吧。”
周氏點點頭。
秋香展開信,就唸起了信,這信上說的是五福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以及在長安的見聞,基本上是封平安信了。
“一切都好就好。”周氏總算放下心來。
“是啊,太太也總該放心了。”秋香面上笑著,心裡卻是想著姑娘給她的另一封信,想了下便道:“姑娘一切平安,太太您也該放開心懷,趕快的把病養好才行,不然姑娘知道您病了,豈不心疼死?”
周氏咳嗽兩聲,道:“你可不能把我病了的訊息透露給你家姑娘。”
秋香道:“那太太答應奴婢,要按時喝藥,不許多想。”
“你這丫頭,還要挾我起來了?”周氏嗔笑,不知想到什麼,又長嘆了一聲道:“我這病,也沒什麼的。”
不過是心病。
“太太這是心病,是沒想開。”秋香坐到她身邊去,掖了掖她的被角,溫聲道:“太太其實都知道事理,奴婢也不多說。這麼多年來,太太和姑娘相依為命,日子也過來了,如今您這副年紀,姑娘都能招贅成親了,將來生幾個娃娃,享天倫之樂,還求什麼呢?咱女人,不就是盼著這樣麼,兒女出息和樂,含飴弄孫,也就一輩子了。”
周氏抿著唇。
“所以太太也別多想,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好日子也過上了,怎到了這裡反而想不開了呢?”
“我就是不甘心,就是……”周氏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