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點了點頭:“旁的話不多說了,若當真有難處,你可去華陽縣西街柳樹衚衕的李記打鐵鋪傳遞訊息或尋求幫助。”
“我記住了!”
五福道:“那你啟程吧!”
周學禮怏怏的,道:“五福,你自己保重。”
五福扯了一下嘴角。
周學禮上了馬車,再看一眼五福,只覺得懷裡的幾張銀票,滾燙得像火似的,把他的心都燙熱了,眼中泛紅。
一如五福所言,這一別之後,餘生只怕都不會再見,或許再見時,他都已經很老了。
然而,這舅甥情,他卻要領,哪怕很短。
他看著五福,心裡既酸楚,又感激,其實周家,承了她不少的情。
五福笑著揮揮手。
馬車車軲轆滾動起來,又停下,車簾子被掀起,露出周秀兒那張素白的臉。
她看著五福,嘴唇翕動,跪在馬車上磕了一個頭,道:“五福,對不起。”
五福愣了一下,好半晌道:“你好自為之!”
周秀兒的眼淚滾落下來,看著她轉身離開,身影消失。
沒說我原諒你,沒說嘲諷的話,只一句好自為之,從此,大路各朝兩邊,各有各的路,或再不相干。
周學禮嘆了一口氣,放下簾子,衝著車轅上的車伕吩咐道:“走吧!”
一別,再見。
狗攔路
五福要離開,也不可能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離開,畢竟在長安城她也有些知交好友以及師長要辭行,如關楚瑩昌平,還有孟老先生等。
關楚瑩和昌平的親事定下,兩人的婚期都在下半年,其時她必不在南嶽送二人出嫁,便提前送上了精緻厚重的添妝禮,又和兩人膩歪了一天算是離前聚別。
而孟老先生那邊,則是陪了兩天,聽著老人家教導了不少的事,五福把之前欠下的送給老先生各位朋友的玉章都送了過去,那是她在家守孝時閒著無事完成的。
除了辭行,還有各處生意也要處理,這就有紫玉和魑五等人去辦,五福不過是和幾個合夥人見了一面。
眾人都知道她母親的事,更知道她和阿九已經拜了堂,就算沒有,也始終是要去北燕的,對她離開,也沒有多意外。
“北燕南嶽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到時候我還去北燕做客,晉王妃可別裝不認識我才好。”君文奇故意開著玩笑。
“我代北燕熱情歡迎君大公子來推動經濟。”五福笑回一句。
君文奇切了一聲,走了出去。
貴爺看著五福,見她面容雖清瘦,但精神還不錯,便道:“多餘的話不說,你知道如何尋到我,需要幫忙,只管開口。”
五福眸子眯了一下,故意笑道:“什麼忙都幫?”
貴爺點點頭。
“造反呢?”
貴爺眼神閃爍,道:“只要利益足夠大。”
“好,那我記住了。”五福笑。
貴爺端起茶:“你還在孝中,我就以茶代酒,在此送你,到時候你走的時候,我就不去送了!”
“唔。”五福也端起茶,和他碰了下,道:“不用送,離別只是為了下一次重聚,我們會再見的。”
貴爺笑了,把杯中茶一飲而盡。
從會所離開,五福的馬車就被人截住了。
“姑娘,是宋世子。”墨蘭往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