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這樣,石拓為何會覺得欠他們?她知道那個人不會說謊騙她,那人也跟石拓出生入死多年,不會陷害石拓,所以他說的是真的,是石拓害死了她夫君。
雙至卻只當她是怪胡副將救了石拓才會喪生,她抱歉道,“胡夫人,戰場生死都難以預料,胡副將的事情我們也是不願見到的。”
胡夫人冷笑一聲,“郡夫人,你不必再次假惺惺,你早也想把我趕出將軍府了,只是覺得欠了我們胡家,才不好開口,你放心,我不會離開的,除非將軍親自把我趕出去,否則我絕不離開這裡。”
雙至一愣,沒想到胡夫人竟然不願離開這裡。
媚姨娘也站了起來,“你是不願離開將軍府呢,還是別有目的,難道你還以為將軍會看上你一個寡婦不成?”
本來媚姨娘只是隨口說說,卻沒想到胡夫人臉色一白,好像被說中心事,直指著媚姨娘,“你出去,我與你無話可說,出去!”
媚姨娘皺眉,鄙夷看著她,“哈,還真被我說中了,敢情你是對將軍日久生情了?哼,真是不要臉,也不掂量自己,你這地方,我呆久了也嫌丟人。”
說完,媚姨娘扭著腰,冷笑幾聲離開了花廳。
雙至看向胡夫人,想來她是被媚姨娘說中心事了,才如此驚慌,哎,看來她對胡副將的死心結很重,且更加想不到自己會對石拓生情吧。
威兒的事情真的要速戰速決了。
“胡夫人,媚姨娘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雙至並沒有懊惱自己剛剛來不及阻止媚姨娘,雖然如此會激起胡夫人隱藏得很好的內心。
“夫人,我身子不適,可否請您別日再來聊天?”胡夫人無力坐下,一手撐著頭,聲音有說不出的疲倦。
“如此,那我就不打攪你了,我先回去了。”雙至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道,“胡夫人,既然你身子不舒服,今日就讓威兒在我那兒過夜,你也可以好好休息。”
胡夫人肩膀僵住,聲音冷冷傳出,“那就麻煩夫人了。”
待雙至離開之後,胡夫人尖叫一聲,將桌面上所有茶杯掃落在地,尖銳的瓷器碎裂聲刺激著她此時脆弱的神經。
她雜亂的思緒中,無法冷靜下來,她腦海裡浮現了她的夫君胡龍的樣子。
她很愛胡龍,但也恨他,她不喜歡胡龍去當兵,不喜歡他出徵,每一次出征,她都要提心吊膽地過日子,生怕明日就要接到他染血的盔甲,可是她更加清楚她對此無能為力。
可他還是死了,是石拓害了他。
她恨石拓,兩年前找藉口進了將軍府,收買丫環陷害當時的管家,讓石拓臨出征才發現家裡無人可以當家也沒有時間能夠查明真相,她跟石拓說會幫他找一名合適的管家,藉此將將軍府當家大權緊握在手,可她只是一個寡婦,要報復一個大將軍談何容易。
她想慢慢瓦解將軍府,只要當家大權在她手上,她一定能報復石拓的。
可她從來沒發覺,自己在日日夜夜想要報仇,在恨著石拓的過程中,會對石拓產生了異樣的情緒,媚姨娘說中了縈繞在她心頭許久的心事。
她只是一個寡婦,如何能夠得到石拓的心?
她愛上自己的仇人,又該以何面目去見人,如何為自己的夫君報仇?
塵埃落定
雙至出了胡夫人的院子,走了一段路,便見到媚姨娘在前頭等著她。
她揚唇淺笑,走上前去,“媚姨娘,這麼好興致,在欣賞藍天白雲嗎?”
媚姨娘疑惑看了雙至一眼,道,“夫人,是婢妾當日會錯意了嗎?”
雙至搖頭,“沒有,你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