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蒼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臉,石拓只覺得好像突然有無數的小刀在戳著他的心口。
“爺,趕緊抱夫人到臥榻,奴婢這就去請大夫。”關心則亂,幸好香芹比石拓冷靜一下,趕緊讓石拓抱著雙至到床榻,她則跑出內屋,要容蘭他們進去照顧雙至,自己拔腿就跑出去找大夫了。
石拓將雙至小心翼翼地放平在臥榻上,那股從所未有的恐懼感揪住他的心,他腦海裡一片空白,除了看著她喚著她,什麼也做不了。
“雙至,不要嚇我。”他低頭,抱著她,哽咽呢喃著。
容蘭和紅棉她們進來,看到這樣的情景,也無措不知該做什麼,夫人怎麼說暈倒就暈倒了。
“你們是怎麼服侍夫人的?這幾天都幹什麼了?”石拓抬起頭,雙眼通紅地瞪著容蘭她們,那冷寒凜冽的眼神讓容蘭她們嚇的差點說不出話。
“夫人……夫人這幾天都忙著大姑娘的婚禮,忙得都沒時間用飯,那大姑娘也總是挑這個不好那個不適合,夫人她……可能是太累了。”容蘭心底對那石仙淑狠狠罵了一遍,一定就是她累得夫人這樣的。
石拓緊握雙拳,全身的肌肉都憤起,又是這些人!
“爺,大夫來了。”香芹氣喘喘地出現在門邊,將大夫帶了進來。
石拓這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先讓大夫給雙至診脈,他不會再讓那些人所求無度地要雙至為他們收拾爛攤子維他命做牛做馬了。
那大夫估計是被香芹拉著跑來的,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的,容蘭急忙遞上溫茶,他喝了一口後,本來想抱怨幾聲,但接觸到石拓那攝人的眼神,只要嚥了咽口水,急忙給雙至診脈。
一刻鐘之後,那大夫臉上泛開一個瞭然的笑意。
“恭喜爺,賀喜爺。”他收了手,站起來對石拓作揖道喜著。
石拓一愣,皺眉莫名看著他,心裡只擔心著雙至,“什麼意思?”
“夫人只是太過疲勞才會氣血不足昏倒,如今夫人只是在沉睡,再過些時候自然會醒過來。”大夫捋著灰白的鬍鬚,慢悠悠地說著,雙眼帶笑。
容蘭在一邊斥道,“這有什麼好賀喜的。”
那大夫哈哈笑道,“姑娘莫急,莫急,老夫尚未說完,夫人之所以會氣血不足,恐是這段時間過於辛勞,且沒有注意休息,連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
聞言,頓時大家一片寂靜,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大夫含笑重複一遍,“恭喜爺,尊夫人是有了身孕,身子疲勞才會昏倒,雖然無損胎兒,但切記往後要仔細些。”
“什……什麼?”咚!石拓只聽到自己的心臟傳來強烈撞擊聲,心口一下子被一種莫名的感覺脹得滿滿的。
他覺得自己好像感到一陣昏眩,帶那大夫再次說了一遍之後,他才發現院子自己忘了呼吸。
雙至……懷孕了?
香芹和容蘭她們已經歡撥出聲。
“夫人如今有了身孕,切記莫要太過忙碌,老夫開幾副安胎藥,你們一人隨我回去取藥。”大夫彷彿見慣了這種情形,很淡定地要大家先把注意力放在此時還是沉睡的雙至身上。
“我去我去,爺,奴婢隨大夫去取藥。”香芹難掩臉上的興奮,急忙開口。
石拓點了點頭,僵硬著身子坐到床榻旁邊,看著雙至蒼白的小臉,心裡氤氳著酸澀的幸福。
容蘭幾個互相使了個眼色,都退了下去,得去給老太爺他們報喜了。
屋裡是剩下石拓和在沉睡的雙至。
他的指尖在微微顫抖著,粗糲的拇指,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著她柔嫩的臉頰,她的呼吸很微弱,但綿長均勻,證明她還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