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正亭苦笑,隨即正色道,“我聽說郡夫人是福公之後?”
石拓應了一聲,輕聲問道,“你這一年來,可有打聽到什麼?”
“南方那邊一些鄉野,夜間聽說有打鐵的聲音,但我夜探幾次,都不得而回,對方行事隱秘,想要搜到蛛絲馬跡並不容易。”馮正亭道。
“這是我前幾日收到的密信,”到了書房,石拓從桌案上拿了一封信給馮正亭,“這兩年各地收的壯丁明顯銳減,若是外出做工的,也不會憑空消失了。”
“你懷疑有人暗中抓了這些壯丁?”馮正亭看來密信,也大感驚訝。
“是不是暗中抓了還不清楚,幾個月前那山賊的事我已覺得有蹊蹺,那些兵器都不像大齊國鑄造的,其鋒利程度和形狀,更似大漠那邊的。”石拓道。
馮正亭陡然一驚,“大漠?對方難道與大漠的番人有勾結?”
“我已經讓謝全去暗中調查,希望只是猜測。”石拓皺眉道。
馮正亭挑了挑眉,“謝副將這個人信得過?”
石拓目光微沉,“正好試探一番。”
馮正亭還想繼續說什麼,卻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石拓問了一聲,“何事?”
“爺,宮裡來傳話,要您立刻進宮。”是祥興的聲音。
石拓和馮正亭對視一眼,彼此眼底有掠過一抹銳利的光芒。
……
雙至回到上房之後,閒著無事,只是擁著軟被半躺在軟榻上,香芹和容蘭幾個丫環圍在窗邊繡著花樣,一旁的几上已經堆著數件精緻可愛的小衣服小鞋子。
這兩天上房的氣氛都異常地鬱悶,夫人和爺沒有平時的那種溫馨甜蜜,讓她們幾個丫環也不敢像以前一樣說笑,緊張兮兮地怕突然惹了主子的不快。
香芹抬頭看了雙至一眼,從剛剛一進門,夫人就不曾說過話,好像心情很不好似的。
“夫人,要不要添些紅棗湯?”她放下手中的活兒,走到雙至身邊低聲問著。
雙至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空杯,搖了搖頭,將杯子遞給香芹,“不用了。”
“夫人……”香芹接過杯子,擔憂地看著她。
“我沒事,都要晚膳了吧,爺回來了沒?”雙至問道。
“奴婢這就使人去請爺。”香芹一喜,只要夫人願意和爺說話了,那一切就雨過天晴了。
看到香芹那興奮的表情,雙至失笑搖頭,其實和石拓冷戰的這兩天,她也不好受,她也想通了,男人有男人的顧慮,石拓的大男人主義不可能一下子就改的,她只能適應。
香芹撩起簾子,親自去了一趟石拓的書房。
約莫一盞茶時間後,她便回來了,對雙至道,“夫人,爺進宮去了。”
雙至微怔,“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進宮去?”
心中有些疑惑和不安,總覺得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雙至看著日漸隆起的小腹,看著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沉下來。
石拓是差不多二鼓的時候才回來,聽到腳步聲,雙至馬上就醒來了。
“回來了?”她拿起桌上用紗綢罩著的牡丹油燈走出外廳,守夜的丫環已經開門讓石拓進來了。
石拓將染了夜霜的外袍遞給丫環,上前摟住雙至的腰,“怎麼還沒睡?出來也沒有披件披風,夜裡天涼,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