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引起懷疑,我還是等你們離開京兆之後再走。”餘惜夢道。
雙至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那老太爺要何時出殯?”石銀硃問道。
“這兩日太趕會引起懷疑,兩天後吧,正好有個吉時,到時候趁著人多,我們可跟著出城。”他們也只有這個機會可出城不引起猜疑。
“其他人出城倒是沒什麼,大嫂你還在坐月子,理應不必送行,這會不會……”餘惜夢問道。
“如今大爺和二爺都不在家,我這長媳若是不去送行,成何體統。”雙至淡聲道。
石銀硃沉吟片刻,終於道,“今日得讓人安排馬車在城外,一旦出城,雙至你立刻上馬車先我們一步離開,我們在後頭護送老太爺的靈柩回普靖城!”
“這怎麼行,我怎能棄你們先離開呢?”雙至堅決反對。
“你得保住孩子啊,這可是拓兒的血脈。”說著,石銀硃忍不住紅了眼眶。
雙至咬了咬唇,終究還是沒有說出石拓沒事的話。
她們又商量了一些細節,而後才各自回了自己院子去安排事情。
屋裡只剩下雙至和上房幾個丫環,雙至低聲與她們交代著事情,幾個丫環都是面色凝重,面露艱難之色,雖不同意夫人的安排,但也知道如此最是妥當,只好答應下來。
轉眼到了正月初七,這日,京兆大雪紛飛,明明已經入春,卻依然酷寒,將軍府的石老太爺在今日出殯。
隊伍很壯觀,在一片低聲飲泣中緩緩前行。
雙至身穿斬衰,頭戴粗麻布製成的帽子,抱著孩子走在人群的中央,孩子腰間束著子孫袋,約有二寸來長,其意為代代相傳,她身後是石銀硃和鄭婆子,卻不見她身邊幾個丫環。
圍觀的人群中,有幾道鬼祟的身影,似在尋找著什麼,在看到雙至等人之後,便向同夥點了點頭,其中一人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雙至,看來是沒什麼問題的,要出城門了。”石銀硃在身後低聲道。
雙至目光沉重,越是輕鬆她越覺得有問題。
在城門出,雙至抱著孫子回頭下跪,對那些相送的世交好友謝禮,再前進時,隊伍已經只有寥寥幾人,出了城門,燒了畫圈和燈籠,他們也踏上普靖城之路。
雖然出了城,雙至依舊不能安心,總覺得一切太順利了。
“雙至,前方有杜掌櫃在等,你快走吧!”石銀硃在雙至耳邊道。
雙至看著她,“姑姑,您與我一道上馬車離開。”
石銀硃嘴角扯出一抹笑,“我護送靈柩回普靖城,官道上人來人往,予王不敢如何的。”
雙至低頭想了一會兒,才壓低聲音道,“姑姑,夫君無恙。”
石銀硃猛地抬頭,眼中含淚,“好,好!上天保佑,上天保佑……”
鄭婆子突然過來,“夫人,後面有人跟蹤!”
雙至聞言,只是震了一下,卻沒回頭去看,她對石銀硃道,“姑姑,上了官道之後,你們只管向前走,夫君已經派人暗中保護你們,一切保重,我引開他們。”
石銀硃慎重點了點頭,“你自己小心。”
“您放心,我和孩兒都不會有事的。”她知道石拓就在這周圍,只是不方便露面罷了。
他們上了官道,有西南兩條大路,石銀硃上了馬車,送殯的隊伍往南而去。
雙至和鄭婆子亦上了另一輛馬車,趕車的卻是馮軍師。
“夫人,杜掌櫃被跟蹤,在下已使他回城了。”馮軍師戴著笠帽,將他整張臉都遮蓋住了。
雙至輕應一聲,扶著鄭婆子的手上了馬車。
馬車快速地往西面而去,約過了半個時辰,馬車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外頭傳來凌亂的蹦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