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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以黎松被公然帶走結束,經過這一件事,黎家人更一步瞭解到了黎舒的可怕,更何況,黎舒拿捏著他們的命門,無論是在公司還是在家族,他們一點小動作都不敢在黎舒面前做。

黎舒本來就沒打算把這些人怎麼樣,如果把這個公司比作一棵大樹,黎家人就是這棵樹的枝幹,沒了枝幹,不管這棵大樹之前有多茁壯,都會在短暫的繁華後死去。

暑假的時候,黎鶴淵正式進入公司,半年後,他在公司站穩了跟腳,黎舒將百分之五的股份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了他。至於實驗室那邊的洩密者,自有鄭合霜解決。

又撐了一年後,黎舒的身體再也撐不住了,一次普通的感冒之後,他的健康狀況開始急劇下滑,各種藥物都用了還是沒起什麼作用。

他虛弱地躺在床上,彷彿一株隨時會枯萎的花。

他的身體迅速消瘦下來,終於,他還是住進了醫院,這次,不論他怎麼不願意,黎鶴淵都不肯答應了,強硬地將他送到醫院,還把遠在國外的鄭合霜等人叫了回來。

其實他們都清楚,這次,是真的沒辦法了。

聽著系統的倒計時,在還剩下最後一天的時候,黎舒將黎鶴淵叫來,摸著比他高,比他壯的少年的頭,道:“我想回家,帶我回去吧。”

許是意識到什麼,此前一直不答應的黎鶴淵這次鬆口了:“好……”

黎舒已經虛弱到沒法下床行走了,黎鶴淵沉默著將他抱起來,用厚厚的衣服裹住,不假他手地將人抱上車。

期間,他一句話都沒說,板著個臉,只是細看的話,能看到他眼中化不開的傷痛。

黎鶴淵不敢說話,他怕自己一出聲就忍不住哽咽。

上車後,黎舒靠著少年的肩膀昏昏欲睡,他這段時間一直這樣,一天裡沒幾個小時是清醒的,靈魂受身體影響,大多數時候都是昏沉的。

因此他不知道,在他睡著後,少年是用怎樣的眼神盯著他,那是極度的不捨、不甘、佔有慾……最終糅雜成一團濃墨,漆黑不見底。

黎鶴淵凝視著男人沉睡的容顏,這段時間,他無數次這樣做,只有在對方睡著的時候,他才敢如此情緒外露而不用擔心會被先生髮現什麼。

調整了下姿勢,他將男人抱在懷中,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可以輕而易舉將男人攏進懷裡了,可他另可像原來那樣,只能仰望那個遙不可及的人,也不願意像現在這樣,惶惶終日。

他多想告訴先生,他害怕,害怕有一天,這個人就這麼睡去,再也不會睜開眼看他一眼,再也不會笑著鼓勵他……只是想想,黎鶴淵就覺得心臟一抽一抽的疼,他在黎舒面前表現正常,都是強行偽裝出來的。

其實,他早就受不了了。

黎舒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暗,落日的餘暉從窗邊灑下,黎舒撐著身體坐起來,覺得自己恢復了一點力氣。

落日下,整座城市都被橘紅的光籠罩,呈現出黃昏獨特的美。

黎鶴淵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黎舒坐在床頭望向窗外,蒼白的臉色比平時多了抹紅潤。黎鶴淵眸色沉了沉,忍住心中的酸澀,故作輕鬆道:“先生醒了?”

“過來。”黎舒看看這個養了兩年的孩子,招招手。

如同過去那般,黎鶴淵走過去,蹲在床邊,仰頭看著床頭的人。彷彿能預料到接下來將發生的事,他心中慌亂的不行,他想開口說什麼,喉頭卻被什麼堵住似的,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該交代的,該安排的,黎舒其實都已經安排好了,只是,他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兩人都沒有說話,他們在落日的餘暉下對視。

突然,黎舒伸手摸上少年的臉頰,“傻孩子,哭什麼?”

黎鶴淵沒有出聲,他只是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用目光描繪他的五官,描繪他精緻的眉眼、挺翹的鼻樑、略顯蒼白的嘴唇……他多想時間能停止在這一刻,為此,他不惜用任何東西去換。

黎舒輕輕擦拭著少年臉上的淚水,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少年的眼淚,他知道他的離去少年會傷心,卻沒想到能讓這個從來不哭的男孩在他面前留下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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