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切都晚了,譚初知道,自己不會有機會再靠近黎舒了,甚至他能不能從這兩個護黎舒跟心頭寶似的男人手裡活下來,都是一個問題。

譚初低著頭,旁人只能看到他不斷顫抖的身體和發白的臉色,有淚痕沿著臉頰滑下,楚楚動人。

黎舒覺得,譚初這個人挺有當小白花資本的,他個子不高,瘦瘦小小,加上一張巴掌大的臉蛋,精巧的五官,很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也是憑著這些,譚初順利活到了現在。

在末世,想要活下去沒有錯,錯就錯在譚初想踏著原主上位,他的胃口太大,僅僅是活下去根本不能滿足他,他想要的,是風風光光活著,站在頂端,受人敬仰的活著。

“你做了什麼?”先問話的是林軒,他簡直不敢想象,這個他以為需要他好好保護才能在末世生活下去的男孩,會有這麼惡毒的心思。

譚初低著頭不回答。

“譚初!”林軒走上前,蹲在譚初身前,掐住譚初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再次看到那張極易勾起人保護欲的臉蛋,林軒全然沒了以往當初保護心思。

心頭怒火燃燒,他一字一句道:“說,你做了什麼?”

“林軒哥,我沒有,我真的沒做什麼,我只是想和黎舒哥道歉。”譚初垂下眼簾,遮住眼中種種翻滾的情緒,他沒有說謊,他確實是來找黎舒道歉的。

他哭訴:“我不知道會,會發生這樣的事,我錯了,我不該,不該因為害怕躲在後面不去幫黎舒哥的忙,任由黎舒哥陷入危險。”

如果是以前,譚初哭著說這些話,林軒說不準就信了,他現在只覺得諷刺,他想笑,笑過去的自己,眼睛是有多瞎,才會相信這個人的話,一步步將黎舒推的更遠。

“譚初,我在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做了什麼?上次是不是也是你?”

林軒說的上次,是黎舒差點陷入感染者包圍的那件事,原主因為這件事昏迷,黎舒來這個世界時,這件事剛好發生。

如果不是黎舒態度強硬,譚初的計謀就得逞了,林軒想到那件事發生後自己的行為,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黎舒一定很傷心吧,被人誣陷,連自己的戀人都偏向他人,會提出分手,是因為失望了太多次吧。

是他的錯,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錯信了不該信的人,是他傷了黎舒的心。狠狠眯了下眼,林軒收起眼中的軟弱情緒,再次看向譚初的時候,目如寒冰。

譚初還是沒有說話,他的所作所為男人早有定位,他已無話可說。

“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林軒用力將譚初推開,他心中早有答案,不過是不死心想再求證一下,希望自己錯的沒那麼離譜,到了這一刻,他哪還能不明白,這世上不存在什麼僥倖不僥倖的東西,不過是妄想而已。

林軒起身:“從今天起,譚初,你不用再回來了。”

這就是將人驅逐隊伍的意思,沒了庇護,像譚初這樣的普通人想在末世活下去,基本是不可能的。

“林軒,你不能這樣!”譚初慌了,他不能被趕出去,他會死的,“如果不是你給了我機會,我怎麼可能靠近你,如果不是你讓我覺得我有希望,我怎麼可能生出這樣的奢望?”

“是,這都是我的錯,所以我現在要彌補錯誤,你走吧,從此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不會再這麼輕易放過你的。”這是他能給予的最後的仁慈。

“等等。”大戲落幕,黎舒叫住了譚初。

以為黎舒是心軟了,譚初掩下心中的歡喜:“黎舒哥,我……”

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剩下的話哽在喉嚨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看。

他看到黎舒向他走來,邊走邊拖下了外套,輕輕一扔,外套落在了譚初身上,緊接著,是少年冰冷的聲音:“走之前,譚初,你能解釋一下這件外套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譚初臉色更白了,在心中不斷安慰自己:不會的,黎舒不會發現自己動的手腳的,不會被發現的。

事實既定,當然不會按照他所希望的發展,黎舒默然轉身:“那好吧,既然你不說,那你就穿著這件衣服出去,當做我送你的分別禮物好了。”

“黎舒,你不能這樣?”譚初哪裡敢穿這件衣服出去,他一個普通人穿這件衣服出去,跟羊入虎口有什麼區別。

“我不能怎樣?譚初,我只是把你送我的‘禮物’還給你而已。”黎舒回到顧凜身邊。

他的不留情面沒人覺得不對,他只是在反擊而已,如果不是譚初先對黎舒下死手,現在也不用怕遭到反噬,不管遭遇什麼,都是他的報應罷了。

只是黎舒的行為很讓人驚訝,林軒已經領教過黎舒的變化了,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對,顧凜不瞭解原來的黎舒,覺得他這樣做很正常,心中驚訝最大當初,莫過於許言秋。

因為顧凜對黎舒的在意,許言秋專門瞭解過這個人,正是因為了解過,更加覺得驚訝。黎舒的態度太強硬了,從短暫的相處中不難看出來,他的性格和原來有很大不同,不過他也不覺得有多意外就是了,遭遇了那樣的事,性格有變很正常。

他倒是覺得這樣的性格很好,要還是原來的性格,定要被這個譚初欺負得死死的。

“黎舒,你不能這樣,我會死的!”譚初顫抖著站起來,想到穿著這件外套出去將要面臨的場景,他再也無法維持假裝出來的表情。

他抓著那件外套,抓的很緊,指尖都泛白了。臉上的表情不再泫然欲泣,反顯得有些猙獰,眼中更是藏不住的恐懼。

那是一件普通的灰色格子外套,就這樣看,看不出來有任何不對,但,譚初的表現太有問題了,彷彿他拿的不是一件外套,而是一道催命符。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件外套有問題,還是會危及到穿上他的人的性命的問題,聯想到不正常出現的感染者,幾個男人臉色變了。

這件衣服上有吸引感染者的東西。

這似乎成看顯而易見的答案,如果不是,譚初不會說那樣的話。沒有人在意黎舒是怎麼發現衣服不對的,林軒和顧凜都死死盯著譚初,眼中冷意嚇人。

那樣明顯的目光,尤其是顧凜,他目光中的殺意毫不掩飾。如果不是他正好跟上來了,少年要怎麼面對那麼多感染者?

連面對最初級的感染者,少年都要藏在自己身後,緊緊抓住自己的衣服尋求安慰,如果自己不在,光是想到少年被感染者包圍的畫面,顧凜就心臟揪疼。

少年的事,他原本不準備插手的,他們才認識不久,他不想給少年留下不好的印象,可現在,他不能不插手了,這個害了少年的人,決不能輕易放過。

“衣服上有什麼?”

林軒剛準備問,就聽到顧凜的聲音,他張了張嘴,將沒說出口的話嚥到肚子裡。他想要黎舒站到自己身邊來,黎舒和男人站在一起的畫面真的很刺眼,明明這兩人不熟悉,卻總讓他覺得兩人之間有一種微妙的氛圍,他作為外人被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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