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林等人折返去救同伴的時候,刑善等人已經逃出了一段距離。
聽見身後激烈的戰鬥聲和慘叫聲,許多人的腳步都漸漸地慢了下來。
刑善原本已經認命地跟翟義一起離開,但是看見眾人的反應,他終於忍不住向翟義問道“你看見了沒有,這裡逃跑的每一個人,心情都沒辦法好受。做逃兵不要緊,但是做一個丟下同伴的逃兵,你讓我們以後還怎麼面對自己?”
翟義打斷了他的話語,“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誰都不許回去,這是我的命令!”
蕭正猶豫道“可那個活佛身受重傷都跑回去找同伴了,要不是我們,他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們真的不管他嗎?”
聽見這個,眾人都垂下了頭。
翟義咬緊牙關,閉上雙眼,內心顯然也在掙扎,他入順天府這些年,何曾做過逃兵?
可是為了刑善的安危,他著實不敢意氣用事。
他答應過府尹大人,要護刑善周全,萬一刑善有什麼三長兩短,就算他死一百次也難辭其咎。
“別看了,我們走吧。”
翟義睜開雙眼,還是決定帶眾人一起離開。
見他冥頑不靈,刑善嘆了口氣,無奈道“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只能……”
翟義回過頭來,警惕道“只能什麼?”
他的話音剛落,就看見刑善抬手在他面前撒了把粉,儘管他用最快的度屏住呼吸,可還是著了刑善的道兒。
“阿善,你……”
翟義扶住額頭,試圖用內功將這迷藥的效力排出,可刑善又飛快地往他面前再撒了一把,認真道“吶,你別生氣,我也只是像你為我好那樣為你好。”
翟義還來不及回答,就咚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見此狀況,蕭正等人紛紛圍了上來,震驚道“刑少爺,你這樣不太好吧?你怎麼能把翟捕頭迷暈呢?”
刑善拍了拍手,平靜道“沒什麼不好的,你們也快暈了。”
“什麼?!”
眾人大驚,齊齊後退了一步,但已經晚了,刑善拍手的時候,已經把藥粉拍進了他們的鼻子裡,現在藥效作,他們全都倒了下來。
看見所有人都被自己迷暈,刑善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翟義說得沒錯,以他們的武功,現在回去只會送死,他自己送死不要緊,他不能讓順天府的人也陪他一起死。
這樣想著,刑善將已經被他迷倒了的弟兄們,一個個地抬進了草叢,確保他們不會被聞人曲現後,刑善才頭也不回地向聞人曲的方向跑去。
此時聞人曲跟那群喇嘛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雖然他們全部都不是聞人曲的對手,但人在生死關頭所爆的潛力是無限大的,當所有人都拼了命地要跟聞人曲一決高下時,著實讓他感到了一點吃力。
但吃力歸吃力,因為雙方武力的懸殊太大,所以拼命反抗之後,他們還是被聞人曲死死地壓制住了。
“你們這群螻蟻,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