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喜淡淡一笑,直言道“那天我在現場,是厲修能為了功勞一次又一次地無視我的安危,曹捕頭還幫忙勸了他,最後勸不住才不得不淪為他的幫兇,所以我覺得我們不應該怪他。”
聽到這個,詹大寶沉默起來,雖然他還是有些不服,但當事人都這麼說了,他還能怎麼辦?
刑善背起雙手,面無表情地走回了原位,“你們覺得他給的這條線索如何,我們該不該去攔卓杭的馬車?”
詹大寶第一個開口反對,“當然不該!先,我們也不確定這曹參是出於什麼目的讓我們這麼做的,他嘴上說著還人情,搞不好是想擺我們一道。其次,之前祖一鳴的事情,我們順天府已經得罪了兵部,倘若這次在卓杭的馬車上搜不出什麼,只怕這樑子是再也解不開了。”
聽到這個,卜一凡微微點頭,“大寶說得沒錯,我贊成他的意見。”
胡不喜則猶豫了起來,雖然身為女子,她很牽掛桂月天的安危,但比起那個,她更緊張的是刑善等人。
正如詹大寶所說的,兵部沒那麼容易得罪,上次祖一鳴的事情,卓遠航給了順天府面子,沒有為難他們幾個。
可這一次,倘若他們再不識抬舉地去招惹卓家,最後又一無所獲。
到時候的後果,可不是他們幾個能承擔得了的。
兵部的權力,連當今皇帝都得忌憚幾分,更何況他們幾個小嘍囉呢?
這樣想著,胡不喜也向刑善搖了搖頭,“哥,我也同意大寶的說法。”
聽見他們都對兵部心存忌憚,刑善不禁笑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些人比他想象中理智和鎮定,這對一個捕快而言,絕對是非常優秀的品質。
但即便如此,他恐怕還是要讓他們失望了。
因為在他看來,權衡利弊是他老爹,也就是順天府尹該做的事情,而他們這些小捕快,只需要奉命抓人就對了。
不管那人是皇親國戚、還是權臣富豪,倘若每個捕快在抓人之前都要權衡一下對方的身份,那這順天府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除非,他老爹提前給他下了命令,告訴他誰誰誰不能抓,誰誰誰不能碰。
否則的話,他們根本無需顧慮這麼多事情,他們該信任自己的上頭有解決問題的能力才對。
更何況,順天府不僅僅是代表著捕快的尊嚴,還代表著皇帝的威信。
當今聖上放權給他們抓人,誰不服他們就是不服皇權。
他倒要看看,卓家是不是真的這麼無法無天!
這樣想著,刑善果斷地開口,“明天早上,由大寶帶隊攔截卓杭的馬車,阿喜和一凡都去幫忙,而我則趁機帶另一隊兵馬,親自進卓家搜查。”
“什麼?!”
這個命令一出,大家都難掩震驚。
“哥,你瘋了嗎?”
就連胡不喜也難以理解,“你要搜卓杭的馬車倒也罷了,竟連卓遠航的府邸都敢搜查?這是公然打他的臉啊,你不怕他宰了你嗎?”
“我是順天府的人,每一場行動都是依法辦事,他要是對我動手,那就說明他不服律法,不服皇權,到時候誰倒黴還不一定呢!”
“你?!”
胡不喜無言以對,只得沉默了起來。
詹大寶聽到刑善所說的,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以為平時我就夠瘋的了,想不到阿善你比我還瘋,真是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