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轉身就走。
“蘇然啊，你別走啊，我都捱了你一拳了，最起碼聽我把話說完吧。”餘導演在後面急急叫喚。
蘇然腳步從走變成跑。
餘導演真的在這裡不睡覺不洗澡等了五天嗎？
那當然不是真的。
他花了三百塊找流浪漢互相換了身上的衣服。
據他打聽，蘇然可受流浪貓歡迎了，偶爾會在附近有小貓的地方喂貓糧。
這麼喜歡小動物的女孩子，肯定心底柔軟善良，和鬼音那個無情的傢伙的完全不一樣。
至於那一拳……可以忽略不計。
蘇然一口氣跑出了好遠，直到聽不到身後餘導演的聲音，這才停下了腳步，扶著松樹鬆口氣。
這個餘導演可真執著啊。
“蘇然，你別跑！”
遠處傳來餘導演氣喘吁吁的聲音。
蘇然深吸一口氣，掉頭往另一個方向跑。
“蘇然！”
只見餘導演不知什麼時候掃了一輛共享電瓶車，在後面追。
這只是開始而已。
接下來一連十多天，蘇然總能在各個角落現餘導演。
餘導演有的時候會刮掉鬍子扮成學生來一場偶遇。
還幫忙接了其他導演的校園取景，明張目膽進入學校對蘇然圍追堵截。
甚至在被學校保安封殺的情況下，還突破重圍躲在看不見的角落默默等待蘇然出現……
這麼一通騷操作，一般人都扛不住。
一個導演，活生生把自己整成了特工。
蘇然定位了餘導演，當然會刻意避開。
可被餘導演不擇手段地糾纏，她心好累。
在餘導演再一次找到她的時候，她勉為其難現身。
“不要再找我了，我演還不成嗎？”她無可奈何道。
餘導演被風吹日曬的黑臉，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拍攝那天，鬼音不要出現。”蘇然道。
這有點為難餘導演了，他歪著頭五官擠在一起，“你和鬼音不是好朋友嗎？為什麼不一起拍？”
“吵架了。”蘇然臉不紅心不慌的撒謊。
她總不能把自己劈成兩半吧。
看餘導演還在猶豫，她又加了句，“只要鬼音不在，我就演，否則，免談。”
“那你們兩一起的鏡頭，我該怎麼剪啊，總不能找替身吧？”
“別給我瞎扯，別人一人分飾兩角雙胞胎怎麼剪的，你就怎麼剪。”
“這……”
“那我不演了。”她作勢要走。
“別別別啊！”餘導演拉住蘇然，“我保證，有你在的地方，就沒有鬼音！”
“嗯。”蘇然這才滿意點頭。
“來來來，先把合同簽了。”餘導演從揹包裡拿出早就擬好的合同和劇本。
蘇然：“……”
她嘴角抽搐，這人可真有一手。
餘導演看蘇然，是越看越滿意。
他遞上筆，“沒問題就簽字吧。”
蘇然本想把合同拿給鍾珏看，又意識到現在自己是“蘇然”。
把合同仔仔細細翻了三遍，確定餘導演沒有再挖坑後，她才簽下自己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