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哽住。
周悅瞥了他一眼,“小夥子,你這道歉遲了多久了? 怎麼當時就不道歉呢?”
蘇然和時悠悠的事情在學校已經不是什麼秘密,都已經過去快半年了,現在才想起道歉,早幹嘛去了啊?怕不是別有用心。
“蘇然。”宋楚期待地望向蘇然,想要聽她說些什麼。
少女櫻色的唇勾起完美的弧度。
“我被燙傷後,出院回家,你見到我的第一眼不是關心,而是害怕,之後再也不來看我了。我知道你當時也只是小孩子,害怕是正常的,可你不該和那些人一樣,背地裡叫我醜八怪。”
宋楚面色一僵,有些難堪。
“我不是有心的,蘇然,我可以補償你。”
譚菱看他的樣子,透明的鏡片在陽光下折射白光,她側耳對周悅講:
“社長,十月的桑葉怎麼樣?”
“沒人採。”
“石灰抹嘴。”
“白說。”
“石頭蛋醃鹹菜。”
“一鹽難進。”
“那眼前的這個男生——”
“屎殼郎吹喇叭,好大的口氣!你說補償就能補償得了的?我且說我不了不瞭解你們之間的事哈,但就一件生在十幾年前的事而言,你現在跑補償,是不是遲鈍過頭了?豬的腦神經都沒這麼慢。”
周悅叉著腰,手指著宋楚,就差插進人家鼻孔裡。
宋楚被兩人接連諷刺,臉紅一陣白一陣。
“我沒你們想得那麼無恥。”
“你不無恥就趕緊離開,你跟然然除了小時候有一點關聯,半點情分都沒有,你上門來幹嘛呀?找罵呢?”
不給宋楚繼續說話的機會,顧才上來就是一頓輸出,如果不是蘇然在場,他高低也要讓宋楚嘗下他暴脾氣小少爺名不虛傳。
宋楚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終在眾人冰冷的目光下,窘迫離開。
“以後像這種人,不要理會。”顧才回頭看蘇然。
然而少女偏頭看他的眼神,讓他心裡打鼓。
“我才沒有刻意跟著你。”他失言道。
“嗯。”她點頭。
“不是,我沒有製造偶遇。”他驚慌失措。
“我有說你是故意的嗎?”蘇然目光充滿了戲謔。
少年穿著黑色羽絨服,一頭微卷的頭隨著主人羞窘的心情耷拉著。
顧才心想,他此時的模樣一定像個被捉住做壞事的小孩,符合她對他的評價——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