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燁埕和顧才找來時,蘇然和藍月正在敷泥牆。
裂縫牆體已經被蘇然砸了一個方正大洞,風正往裡面呼呼地灌。
拇指粗的竹子被拆分成一片片,充當鋼筋編成柵欄模樣填在大洞裡,用混了草料的泥巴一層層封住。
“我來幫忙。”顧才跑過去。
“不用了,我們自己來。”注意到有村民正在看他們,連忙拂開顧才的手。
“為什麼要把這面牆砸了再補上啊。”顧才找起話題。
蘇然皺著眉頭,她不是很想和顧才聊天。
看到顧才和安燁埕和蘇然互動,不遠處的村長眼中閃著凌厲的目光。
“阿帆啊,你怎麼看?”他問旁邊中年女人。
明遠村出來走動的女人不多,那中年女人梳著兩條麻花辮,身上穿的衣服也比其他女人要乾淨體面。
她說:“那幾位聽說都是演員,如果在外面有知名度,這兩個旅客不可能不認識他們。尤其是那個叫鬼音的,一旦出現在大熒幕上,人們怎麼可能不會記住她?”
她說的普通話十分板正,不帶一點鄉音。
“那你說怎麼辦。”
“很簡單,這兩個男人不論是何種緣由上山的,他們已經看到這6位嘉賓了,就不可能留著他們活著下山。”
“你是說?”
“沒有價值的外姓男,就和其他三個男嘉賓一樣處理掉。”
兩人說完,看了蘇然方向一眼,隨即離開了。
蘇然在他們走後,若有所覺地往後面望去。
她聽力非凡,兩人對話即便再怎麼小聲,也進入了她耳裡。
小蝴蝶:【宿主,那個說話的女人叫阮舟,她不是明遠村出生的人。】
蘇然朝顧才看了一眼。
“真麻煩。”
“誒,什麼?”顧才不明所以,眼中閃動著清澈的愚蠢。
【鬼音為什麼不搭理顧才啊,之前在選秀節目兩人不都認識嗎?】
【前面的你漏看了,我剛從馬竹直播間那裡聽到韓導演說他們要假裝不認識。】
【但鬼音也太冷漠了吧。】
【樓上別挑撥,我記得鬼音上次還幫顧才參加演唱會,他們私下關係肯定很好的,現在只是在村民面前演戲而已。】
其實那個網友說得對。
蘇然確實是故意在冷落顧才。
不僅如此。
她冷落周圍一切對她生起情愛之意的男孩子,特別是熟人。
她不確定他們喜歡的是她哪裡。
是她的臉,還是身材?
修復容貌讓她慢慢重拾自信,可在面對他人異樣情感時,她沒有自卑,沒有自傲,有的只是不信任。
顧才是被所有人寵著長大的,他就像生活在森林王國裡每天享受陽光雨露的小王子,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他想脾氣就脾氣,想對誰好就對誰好,所以造就了他張牙舞爪的性格。
可蘇然不一樣。
她自己給自己打傘,自己給自己太陽,自己照顧著自己長大。
她不想再去照顧一樣長不大的孩子。
她曾經也有想過躲在別人傘下遮風擋雨的一天,可現在她已經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