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才沒有想到,自己順遂人生中的第一次低谷,居然會是一場可望而不可及的戀愛。
他有點接受不了。
但是想到蘇然冰冷又瀲灩的眉目,動情的歌喉,他又覺得她是高高在上的天女,不是他這種凡人可與之媲美的。
呵——
他堂堂顧家小少爺,居然會生出這種自卑的心思。
顧才絕望地喝了一口酒。
旁邊橫來一隻手搶過他手裡酒杯。
“別喝了,還嫌你的事鬧得不夠大?不就是戀愛麼,再找一個更好的。”
顧才落寞一笑,“還有比她更好的麼?”
“你迷戀的只是她的皮囊,你要找的是一個能和你靈魂共鳴的女孩子。”鍾珏說教道。
“鍾哥,你說得你好像很有經驗似的,那個和你靈魂共鳴的女孩子出來沒?讓我見識見識。”
鍾珏腦中閃過一張戴著面具的臉,他邪魅一笑,“當然出現了,你還見過她。”
“誰?”這個字出口後,顧才隱隱有些後悔。
能讓鍾哥惦記的女人自然是不多的,他日理萬機,旗下女藝人都交給助理在帶,他親自帶的也只有他和鬼音。
而蘇然的另一個身份,就是鬼音。
她是一個走到哪,哪裡都能成為迷人風景的女人。
鍾哥怎麼可能不關注到他呢?
顧才自嘲的笑了笑。
耳邊傳來鍾珏的聲音。
“你應該知道的,是鬼音。原先我以為你也喜歡她,現在知道你喜歡的是蘇然,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講出來了。我喜歡鬼音,對她有欣賞,有慾望的那種。”
顧才臉色黑,“可是她到現在還用陌生的口吻叫你‘鍾先生’,不像我,她叫我‘顧才’。”
鍾珏斜了顧才一眼,握酒杯的手緊握。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叫她嫂子。”
“沒那個機會。”
“你是在小看我?”
顧才不說話,酒杯被鍾珏拿走了,他拿起一瓶酒灌了一口。
鍾珏想到那個清冷優雅到骨子裡的女人,還有那張不見天日的容顏,他越惆悵。
乾脆也開了一瓶酒,沒有像顧才那樣猛灌,而是優雅地倒進酒杯小酌。
越喝越鬱悶,越喝越覺得心裡沒底。
鍾珏:“怎樣才能讓她喜歡我?”
顧才:“我也想知道。”
鍾珏:“想要讓一個女人死心塌地,無非是成為她的靠山,她一個在哪都能成才的女人,好像不需要我這個靠山。”
顧才:“跟她比,好像只有家世拿得出手,她也不是那種攀附豪門的女人,我這裡,好像也沒有什麼她想要的東西。”
一青澀一成熟的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用相同的姿勢,拿起手中的酒瓶和酒杯,長飲三秒。
最後兩人是被助理拖著上車的。
離開的時候顧才抓著助理一直問:“怎樣才能得到一個女人的心?”
“你說啊?”
“你為什麼不說話?是因為你也單身嗎?”
“真可憐,跟我一樣追不到喜歡的女生。”
“嗚嗚嗚她不喜歡我。”
兩個助理對視一眼:“……”
反觀鍾珏,話沒有顧才那麼多,一直沉默著任人攙扶。
只是在顧才說“她不喜歡我”這句話時,他突然撞開攙扶他的人,晃著手拿出手機,撥通最頂上的號碼。
“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