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丈夫徐兵,一個是開畫廊的畫家,一是個當兵退役的警察。
因為身體原因,兩人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所以在丈夫選擇退役之後他們就一起搬來了這槐樹街的梧桐院。
當初他們剛搬進來的時候,這院子就只有曹叔和元姨。
安安這孩子是十六年前被元姨給抱回來的,那時候的她才一歲不到,後來遲遲找不到家人,元姨就收養了這孩子。
本來是她和徐兵準備養的,但是人是元姨抱回來的,堅持之下就辦了手續。
這十幾年過去了,安安這孩子不知道給梧桐院帶來了多少的笑聲,她和徐兵也早就把她看做自己的女兒了。
如今生這種事,要是孩子真的出什麼事,她恐怕連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好了,好了,你相信我。”察覺到妻子的神情,徐兵連忙伸手環抱住人,輕聲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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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屋內的元槐安半躺在床上,一雙眼掃視著屋子,熟悉又陌生。
她真的又回來了!
“吱。”是開門的聲音。
元槐安扭頭望去,眼眶裡立馬就盈滿了淚水。
是奶奶。
“囡囡,沒事了。”
“別哭,別哭。”滄老的手觸控著臉頰,那熟悉的聲音讓元槐安格外安心。
真的是奶奶!
“奶奶,我好想你。”忍著痛,她伸手抱了上去。
上輩子到現在,她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見過奶奶了。
每次想她的時候都只能對著老舊的照片默默流淚。
一想到這,埋在奶奶懷裡的元槐安眼神又一冷。
要不是局子裡的那幾位,她又怎麼會流離失所,痛苦到死!
是的!
上一輩子,今天的事情也生了。
她之前做筆錄時也確實沒有說謊,因為上一輩子她確實是在暈死過後被人救了。
只不過那時候的她沒有今天那麼好運,那幾個人被打跑後並沒有被抓。
那時的她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可是就在八月份,那幾個人不知道從哪裡找上了門。
元槐安抖著身子,哪怕已經回到了現在,她也還是忘不了那個傍晚!
晚霞格外的紅,她欣喜拿著錄取通知書推開門,看到的卻是血流成河的院子。
奶奶,曹爺爺,還有楚姨,他們就那麼躺在院子中央,一動不動的。
那天過後,就是她的世界末日。
徐叔叔開始瘋了似的加班加班,不到一個月,人就因為疲勞過度送進了醫院。
再後來,他學會了喝酒。
他說,那樣可以很好的麻痺自己。
變故生之後,她也沒去上大學,在之後的十來年裡忙忙碌碌,卻也從未放下過心裡的執念,找到他們!
為此,她做了十年的準備,藉著自保的藉口纏著徐叔教她各項殺人技,吃盡了苦頭就只為有朝一日可以再見到那幾個人。
也許老天爺都看她可憐吧,終於在她快撐不下去的時候,她又遇見了,那幾張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臉。
那一刻,她等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