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難道真的不記得了嗎?你好好想想,過幾天是什麼日子?”
沐秋寒出言提醒道。
沐春風恍然大悟,七月十八,正是她的生日!
九組‘情比金堅丸’,剛好十八顆!
“丁符,沒想到你竟然記得我的生日。只是這‘情比金堅丸’實在太貴重了!我不能要!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她拿起玉盒,就要還給丁符。
雖然不知道從何時起,對丁符的態度有極大轉變,甚至也有好感。可是丁符於大庭廣眾間,眾目睽睽下,將‘情比金堅丸’作為定情之物,一時之間,卻也無法接受。
丁符先是一愣,看著沐春風嫣紅的臉龐,明白了沐春風的意思。
“沐師姐,恐怕你誤會了,我丁符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怎麼能耽誤了你的錦繡前程?何況,你貴為宗主之女,我這小門小戶,高攀不起,更不願高攀!不過,這‘情比金堅丸’還請收下,因為我想讓你幫我送人!”
他將玉盒推回沐春風手中。
“送給誰?為什麼要我代勞?”
沐春風問道。
“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宗主的生辰嗎?”
丁符道。
“我父親的生日!?這個……”
沐春風一愣,瞬間感覺作為女兒十分的不稱職,因為她竟然不知道父親的生日!而且母親的生日也同樣不知道。
“秋寒,你知道嗎?”
她轉頭望向沐秋寒道。
沐秋寒只得搖搖頭。
他只記得每逢過生日的時候,父母都會贈予一些禮物,滿足一些或大或小的願望,卻從來沒有想過父母也有過生日的時候。
姐弟二人皆是面露羞愧之色。
不知道父母的生日,並不代表不孝敬父母,可是會不會讓父母的心中留有遺憾,就是個未知數了!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只要子女過得好,父母就已滿足,至於其他的又有什麼關係!
沐春風沐秋寒的目光望向吉祥如意四位長老,四位長老也只能微微搖搖頭。
“莫非你知道?!這九組‘情比金堅丸’就是你送給我爹的生日禮物?!”
沐春風望著丁符道。
“不是你爹,是你的父母!”
丁符道。
“我們做子女的都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沐春風不解道。
在她的眼中,丁符雖然是父親沐雲騰的親傳弟子,是重點培養物件,極為器重,甚至為了讓丁符能夠在修真一道上大放異彩,不惜動用宗門至寶‘沐陽珠’,助丁符恢復修為,雖然沒有成功,可是這種待遇已經讓人眼紅了。
“也許他只是為了讓你們多些快樂,而少些麻煩!”
丁符道,此時他的心中回想起與沐雲騰相識的點點滴滴。
五洲歷,二七五五年,七月十七,中午。
七月的天,小孩的臉,說變就變。
原本豔陽高照,萬里碧空,浮雲悠然。兀然陣陣狂風乍起,頃刻間蒼穹之下,黑雲漫卷,電閃雷鳴,天地間由無盡的光明轉入無邊的黑暗。
一場暴風驟雨正在天空中醞釀。猛烈的風,如春潮,如海嘯,咆哮著衝向大街小巷。
狂風過處,飛沙走石,一片狼藉,馬嘶狗吠之聲不絕於耳,路上行人皆是步履匆匆,急急向家中飛奔,或者尋找庇護之所。
天有晦明,人有閒忙。
酒福樓裡,所有的窗柩已經關閉。
無論外界風如何怒吼,這裡可悠然端坐。
無論外界如何天昏地暗,這裡燈火闌珊,一片光明。
風未停,驟雨已傾盆而下。
無論是阡陌小巷,或是寬闊長街,皆埋沒於重重疊疊的雨幕裡。
酒福樓不大的屋簷下,擠滿了人。
這些人,有無家可歸的乞丐,有粗布麻衣的農人,有走街串巷的商販,有男人,有女人,有孩童,也有白蒼蒼的老人……
酒福樓有三層,共計近百桌,可同時容納近千人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