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豫靜放下手中紅頭槌,目光望向六十號雅閣。
她雖然沒有修煉破妄洞虛的眸術,也沒有修煉觀心望神的魂技,不知道六十號雅閣之內是何許人也,但是透過簡單的報價,也能揣測一二。
報價者從聲音上判斷,定是一個白蒼蒼的老者。因為如玉樓對每一次加價,並沒有明確的說明,也就是說無論是加一枚上品靈石,或者十枚上品靈石,都是可以的。
誰不想求得物美價廉的物品!?或者說用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勝利。
六十號雅閣競拍者,加價一百上品靈石,既沒有違背珍寶拍賣會的規矩,又最大化了自己的收益,可謂是面面俱到老謀深算,甚至可以稱得上老奸巨猾。
算盤打得是叮噹作響,只是加價一百上品靈石,就想撿漏,能得償所願嗎?
莫豫靜心中暗自忖道。
她的目光透過敞開的窗柩,可見苗溪上波光粼粼,時而有魚縱躍而出。原本四散而逃的飛鳥,又在如玉樓附近展翅翱翔,時而出幾聲清脆的鳴叫。
真可謂驚雷乍起山河寂,游魚淺躍鳥空啼。
片刻的沉默之後,拍賣會大廳裡,議論聲四起,瞬間熱鬧非常。
“原以為貴賓區的大佬們都睡著了!半天沒有動靜,沒想到在千鈞一的節骨眼上,橫插一槓子!”
“六十號雅閣抬價一百上品靈石,就想拿下‘混元二氣瓶’,是不是太過兒戲了!?”
“我看那人年齡沒有八十,也要七十了,薑還是老的辣,想鹹還的是鹽巴!貴賓區遲遲沒有動靜,也許這就是最後一棒了,剩下些靈石,哪怕打水漂玩,它不香嗎?”
““這‘混元二氣瓶’,可以算一隻下金蛋的老母雞,就多出一百上品靈石,就想收入囊中,恐怕不容易!”
“這麼牛皮的法寶,為什麼貴賓區就一個競價的?!難道大宗門大家族,都不稀罕嗎?”
“古語有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混元二氣瓶’就是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藏,怎麼可能無人垂涎?!只不過七八十萬上品靈石,對於大多說人,已經算是天文數字了!人家能坐在貴賓區的人,眼界格局豈是我們能瞭解的!”
“只是不知道貴賓區的雅閣,究竟是什麼模樣?若是有機會,真想見識見識與大廳有什麼不同!”
“若非財大氣粗,腰纏萬貫,還是不要去貴賓區湊熱鬧了,畢竟價格最低的雅閣,也要一百上品靈石!”
“……”
七號雅閣內,沐秋寒聽到六十號雅閣的報價,眉頭微微皺起,不悅之色浮沉於臉上。
“怎麼了少主?”
馮吉望見沐秋寒臉色陰沉,似被一層薄薄的冰霜覆蓋,不由出聲問道。
“沒什麼,只是感覺剛才報價略顯吝嗇小氣罷了!”
沐秋寒沉聲回答道。
“這才是年長者的城府與算計,也可以說是投石問路,拋磚引玉。若無人競拍,多區區百顆上品靈石,便定鼎乾坤,將‘混元二氣瓶’收入囊中,豈不美哉!若有人跟隨,再酌情處理,也沒什麼損失。畢竟你現在年輕,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一米一飯來之不易,一顆靈石,一株靈藥也是彌足珍貴,你慢慢就會懂了!”
馮吉回答道。
三十八號雅閣內,英遠勃望著水晶牆上顯示的畫面,耳中聽著芝麻開花節節高的競價聲,神色若三九寒天冰凍的湖面,沒有任何波動,也看不出緊張激動或者擔心憂慮。
英清德身為例事堂的長老,自然對英遠勃的脾氣秉性瞭如指掌。
年輕人,能喜怒不形於色,沉著冷靜,讓對手或別人無法揣測其真實的想法,也是難能可貴的一種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