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展眉望著笑語盈盈的秋空霽,她自然知道五洲之地,丹師的稀有與尊貴,尋常宗門,哪怕與某個丹師有個人恩怨,一般也只會私下裡透過各種手段解決,明面上是很少人會跟丹師翻臉的,因為幾乎每一個丹師,都是有宗門和傳承的。
可以說五洲之地,每個修習丹道的修真者,無論出自何宗何族,都是屬於丹盟的弟子,每一個登記在冊的丹盟弟子,一旦死亡,丹盟的祭祀堂都會詳細記錄其生平品階以及貢獻,永久祭祀,奉之香火。
若是非正常死亡,一般分兩種情況。
一者,若是在對四海妖族作戰時死亡,也會被記錄在冊,由丹盟的丹心堂對於其宗族家人進行撫卹。
二者,若是被五洲人族其他宗族所害,丹盟護丹堂,會詳細查明具體事由,若是自身過錯,丹盟會革除其丹籍,若是非自身過錯,死於歹人之手,護丹堂會萬里追殺,不死不休。
何況她下山之時,師傅曾刻意交待過,沐陽城有兩大宗門,一個是‘沐陽宗’,另一個是‘丹鼎宗’,若非特別必要,不能與之為敵。
饒是如此,周展眉面上卻沒有絲毫鬆動,只聽她望著秋空霽冷冷道“據我所知,丁符被‘沐陽宗’逐出門牆,現在無宗無派。我此行之前,也已做過調查,‘丹鼎宗’名冊之上,並沒有丁符的名字!換言之,現在的丁符並非‘丹鼎宗’的宗門弟子,也沒有丹籍加身!”
她的目光中充斥著絲絲縷縷的殺氣,言語之中,卻又平靜如一馬平川的草原,不見任何起伏。
秋空霽臉上的笑意漸漸冰封,取而代之,眼眸之中多了幾分凜冽的寒芒。
座下的靈鶴彷彿感受到了秋空霽情緒的變化,出一聲悠長而高亢的鶴鳴。
江面之水,水波震顫,一時之間湧起三尺白浪,如一道道鋒利的寶劍撩起的寒芒,充滿了肅殺之意。
端坐在靈鶴之上的秋空霽,臉上的笑意完全凝固,她手一翻,一枚古樸潔白、其上篆刻著玄奧晦澀符文的‘丹鼎令’出現在手中。
秋空霽雖然沒有任何的言語,但是她的行為已經表達她要力保丁符的決心。
周展眉的表情依舊如萬年的冰雪,沒有絲毫的變化。
牧蕭然站在周展眉身後,他的眉頭緊鎖,對著周展眉用秘法傳音道“來日方長,切不可意氣用事,要取丁符的性命,也未必非要自己動手!”
周展眉側目望向牧蕭然,聲音清冷如深秋的寒露“有些事,別人可以代勞,有些事,必須親力親為!”
她並沒有用秘法傳音,雖然她心裡明白,牧蕭然一番說辭,是為了她的安危著想。
可是她的師傅曾經說過有些事,必須親自辦,有些人,必須親自殺!假借他人之手,雖然可以避免許多的紛爭,可是也最容易生出心魔,進而影響修為境界的更進一步,甚至被心魔所困,終生不得解脫。
“據我所知,‘丹鼎宗’修為最高者,也沒有達到神修境!我的修為,你應該知道!如要不顧一切,覆滅你們‘丹鼎宗’的傳承,也不是難事!你難道願意為了一個人,而置‘丹鼎宗’眾多弟子於危殆之中!滅宗之罪,你擔當的起嗎?!”
她凝望秋空霽,聲音如冰窟之中的寒水,吐露著洶湧滔天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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