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導演已經習慣了大家“生無可戀”的哀怨目光,哎呀,做《百變》這麼久臉皮老就該磨厚了,他說:“放心,直升機將會把你們帶到今晚住宿的地方。”
把五對嘉賓送上直升飛機前,站在地面上的總導演微笑揮手:“祝各位爸爸兒子享受你們為期半個月的親子生活喲!”
嘉賓們:……
上了直升機,費曼剛在他爸費昀身邊坐下,工作人員就貼心地拿來幾副眼罩,讓他們所有人戴上。
許城南父子和費家父子倆恰好一架直升機,工作人員把眼罩遞給許城南時,他在鏡頭前禮貌而矜持地笑了笑:“謝謝,不用了。我現在精神很好,不需要。”
還沒來得及開口的工作人員愣了下。
然後就看見費昀接過分發的眼罩,遞給費曼,語氣平淡地述說:“戴上,節目組不想我們知道目的地在哪。”
費曼點點頭,拿過戴上。
工作人員沒愣完,眼底又生出訝異,繼而是驚歎的表情。她還沒說明原因,沒想到費教授完全明白了她的意圖。
許城南:“……”他接過眼罩,沉默著戴上了。
許城南也是來之前才得知了費曼也會上節目的訊息,準確說來在看見官博官宣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發懵的,許城南還記得他不可思議問自己的經紀人,說好的頂級流量飛行嘉賓怎麼會變成費曼這個十八線。
精明幹練的王牌經紀宣穎無語,冷笑反問他,節目的主嘉賓兼老牌影帝莊易做推薦,全國上下無人不知節目組求都不一定求得來的國民科學家老爸,加上他自己買的水軍送的熱度,眼下難道還會有比費曼更合適的人選嗎?
其實也是,當時他要是不使壞想要對付費曼,也不會弄巧成拙,變成現在的局面。他嫉妒費曼,想毀了他,然而意外成為了費曼的契機。
似乎是怕他再做出什麼蠢事來,經紀人宣穎特地警告他如果不想毀掉自己的前途,上節目就不要再節外生枝。
不知為何,許城南隱隱覺得,也許從這次上節目開始,費曼就不會再是從前的費曼了。
——
耳邊轟鳴聲陣陣,他們似乎飛行了很久,久到所有人都快要睡著的時候,目的地終於抵達了。
摘下眼罩,從直升機上下來,眼前已然是一個嶄新的世界。
如大海般純粹的寶藍色天空下,眼前是拔地而起的高山,放眼望去四處是被棄置後荒涼的田耕地,田裡沒有莊稼,只有倒栽的雜草,幾把生鏽的鐵鍬倒在田埂邊。
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最近的村落在視野裡縮成如草芥般的一點,這裡沒有人煙,蒼涼極了。
如果說剛才的大草原上還蘊藏著無限蓬勃的生機,這個地方簡直就像是末日後的新世界,黃沙飛舞,一片荒蕪。
蕭瑟的秋風捲起塵土,在他們絕望的臉上冷冷地拍,迷亂了他們的雙眼。
稍微醒過神,大家開始討論起眼下最重要的現實問題——
他們今晚該住哪?
段無涯的相聲演員爸爸段有元抹了抹臉上的飛灰,疑惑:“我們今兒可就住這了?我看這節目不該叫爸爸來了,咱該叫荒野求生!”
段無涯接他爸的話,節目組的套路經歷了無數次,但每次經歷還是忍不住拘一把辛酸淚:“那可不。每期都喊窮,有錢包直升機沒錢盤家住處,平時讓我們受累就算了,這期來了您還這樣可真不厚道。”
段有元習慣性咂咂嘴,感嘆:“好傢伙!這是潑留希金夏洛克葛朗臺同唱一臺戲——誰更摳得出來嘛!”
這一對語言表演型的父子就沒停過嘴,攝影師的機位聚焦到位,攝影鏡頭最鍾愛有趣又有梗的嘉賓,上節目嘛,別的不重要,有鏡頭最重要。
除了段家父子,小歌后霍青靈在鏡頭用手指拽著她的小辮子,委屈又無辜:“太狠了,這次連要飯都沒地要了,節目組爸爸難道忍心讓我們露宿田野?”
看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著今晚到底該住哪時,節目組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看見那棟房子了嗎?”
映入眼簾的是座荒蕪的大山,盤山公路被土堆隔斷,所幸一旁剩有幾條羊腸小道通向山頂,山上雜草瘋長,亂石叢生,連只動物的影兒都見不著。因而,半山腰上的那幢獨棟木屋,格外的顯眼。
沒有圍欄的阻隔,它挺拔地立在坡上,外面刷上了溫馨的米白色油漆,窗明几淨,門前甚至鋪上了鵝卵石,一看就是節目組的手筆,從外面看過去屋子也並不大,頂多平常家裡客廳那般大。但此刻在眾人眼裡,簡直就是通往幸福美夢的殿堂。
不過……
那屋子看起來並不具備能住得下五戶家庭的容量。那住不下的家庭該去哪住宿?能進房子住宿的條件又是什麼?
沒讓他們困惑太久。
節目組的惡魔小尾巴恰逢其時再次露出,導演組的人出來宣佈規則:“既然都到了這個環節,那就宣佈一下任務,我們今天的第一個任務是尋找寶藏~~~”
“寶藏裡藏的寶物就是決定各位爸爸和孩子今晚住宿的房子鑰匙。”
“開啟獨棟小木屋的房子只有一把,但爸爸和孩子們可以找到的鑰匙一共有三把,也就是加上小木屋的鑰匙後的總鑰匙數量。”
“開啟獨棟小木屋的是金鑰匙,剩下兩把為銀鑰匙和銅鑰匙。不同的鑰匙代表了你們今晚住的房子的不同標準。”
鑰匙按金銀銅分類,也就是說找到的鑰匙越好,住的房子也會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