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八章 只能戰 鐵騎兵(1 / 2)

小說:順明 作者:特別白

“大將軍!!咱們的後面又有一支明軍上來了!”

一名後隊的頭目倉惶的和阿巴泰稟報說道,韃虜大軍憑依的後面防禦就是自己的大營,並且在凌晨的時候把探馬都是撒出去查探,發現除卻昨日交戰的那支明軍之外,再也沒有大明的援軍。

這才是放下了些心,心想昨日那支明軍或許因為疲憊,今日不能再戰,這樣自家只需要專心對付一個方向。

何況身後的營盤也算是設定的中規中矩,如果敵軍要從後面過來的話,憑藉這營盤也能抵擋一陣,畢竟是個巨大的阻礙,大部隊在這營盤中行動會極為的不方便。

但這個可能出現在背後的“敵軍”是不把登州軍考慮在其中的,登州軍的那種韌性和勇猛,阿巴泰和一干滿蒙軍將不覺得這麼個營地就可以阻擋對方前進的腳步,腹背受敵,這是大軍最艱險的時候。

阿巴泰在馬上晃了下,隨機厲聲的開口問道:

“到底是那支明軍?”

“大將軍,就是昨日和咱們交戰的那支明軍!!”

聽到這個回答,奉命大將軍阿巴泰頭腦真的是嗡了一下,此時心中的情緒可不是悲觀了,而是實實在在的絕望,其實現在還有段間隔的距離,相信對方想要進入這邊還是要花費些時間。

大聲的鼓譟在滿蒙大軍的身後迴盪,許多人在齊聲吶喊,聲音好像是天邊的雷聲迴盪,驚心動魄,每個聽見這聲音的韃子官兵都是驚嚇恐懼,每個聽見這聲音的膠州營將士都是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登州軍~~~威武!”“膠州營~~~威武!!!”“膠州營~~~萬勝!!!!“萬勝!!!”

到最後,整個戰場上都是迴盪著彼此呼喊的口號,不光是後面壓上的登州軍,還有正面列陣完畢的膠州營大軍,兩軍隔著韃子的兵馬彼此應合,士氣如虹。

膠州營大營這邊倒還好,在登州軍那邊的兵將們,從趙能到下面的普通一兵,都是激動非常,很多人不由自主的熱淚盈眶,在北直隸這等孤單沒有援軍的苦戰,已經是把人的情緒打到了最低點,今日卻是直接的放鬆下來,主心骨來了,膠州營的統帥就在自己的對面,只要大勝之後,就什麼也不用擔心了。

而且這個戰鬥,肯定就是勝利,這個沒有一點的擔心。

韃虜大軍上下,所騎的馬匹都是被這前後的鼓譟驚擾鬧的有些不安定,想要亂跑亂動,被上面的騎兵拼命的壓下來,可不光是馬匹慌張,就連人也是慌張無比,心中不安,前後都有大軍,而且都是這麼難纏的敵人,後果和下場未免是太悽慘了。

原本韃虜的大軍入關作戰,一路的劫掠,雖說自己是孤軍,前後沒有支援,可明軍實在是太過羸弱,儘管是孤軍在敵國的境內,可輕鬆自在,明國的軍民見到他們都是望風而逃,根本不敢靠近。

這就好像是滿蒙每到秋冬季節組織的圍獵活動一樣,行走在敵國境地就好像是武裝巡遊,又不用花費什麼力氣,又有大把的好處可以撈到手中,怕是在半夜裡都要笑醒,誰還有什麼緊張擔心。

但經過這次的大戰,又是腹背受敵,每個人心中都開始有了這個覺悟和擔心,倉惶茫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是在敵國的境地,就算是被殺散了,僥倖從戰場上逃脫,散入民間,那也是危險萬端。

眼前擺在面前的都是死路,所有不利和負面的情緒都是心底泛上來,人人心中都是驚慌失措,每個人都是慌張驚懼。

奉命大將軍阿巴泰能看見在兩軍對峙的兩側,有輕騎往復運動,這想必是這兩支明軍彼此溝通聯絡,交換訊息,可速來以騎兵眾多,戰場遮蔽,情報隔斷出色的滿蒙兵馬,此時卻什麼也作不得,只能是牢牢的聚整合一團,不敢動彈。

祿忽臺率領的一千五百輕騎現在也就是一千多騎,灰頭土臉的撤回了陣中,誰知道這些披著甲的騎兵不是要來衝陣,就是為了拿著火銃轟打的,這可真是個麻煩的兵種,那身環臂鐵甲,弓箭和刀劍輕易的傷不得,可他們手中火銃可是打的又狠,打的又準,靠前靠不得。

而且看這明軍甲冑騎兵的打法,火銃可以不停歇的一支支的打出來,這可就是個大麻煩了,祿忽臺和手下的人也看得明白,要是這麼打,就算是衝到了跟前,這幫人把手中的長矛抄起來對外,那不就是個步兵方陣的架勢嗎,貌似也是衝不進去。

衝出來的這些滿蒙騎兵各個心中暗罵,心想這明軍不都是非常窮嗎,連兵器都是生鏽的刀劍,怎麼我看著千餘騎兵,就連馬身上都是蓋著防護,這有錢到天上了。

奉命大將軍臉僵硬著聽到後隊的騎兵流水一般的來報告訊息,後面的明軍有前進了多少步,軍隊如何陣型如何,看著前面停住了前進的時候,耀武揚威又開始後撤的部隊,敢情這騎兵方隊就是為了吸引自己這邊的人過去攻打,這是個圈套,無論如何說,這結陣的第一仗,自己輸了。

韃子的滿蒙兵馬已經不敢主動發起攻勢,而膠州營的架勢好像是要在這裡慢慢的玩下去,反正對於膠州營來說,時間都在他們這一邊。

兩軍相持的戰場之中,除卻橫七豎八的韃子騎兵屍體之外,又是變得安靜了下來,阿巴泰剛要做出反應,猛聽得對面的一面鼓噹噹噹當的敲響,不由得心中一凜,心想莫非是明軍又要做出什麼攻擊。

但膠州營的大隊沒有作出什麼行動,反倒是在右翼的一名騎士出列,打馬朝著滿蒙軍陣這邊跑了過來。莫非是要一騎單挑,來個叫陣,滿州的親貴都是對《三國演義》如醉如痴的,不由得都是想起了書中的那些段子。

儘管形勢已經是危急,可還是有人準備出陣迎戰,好歹這也是英雄行為,誰想到那名騎士卻不是來挑戰的,距離韃虜大陣二百步左右的距離,把手中臨著的一個東西丟在了地上,然後縱馬回陣。

膠州營的那一面鼓持續的敲響,那名騎士迴歸本陣的時候,膠州營全軍為他喝彩,那個人迴歸本陣,又有一名騎士出列,有樣學樣的把一樣東西丟在了地方,迴歸本陣的時候,膠州營又是大聲的歡呼。

這樣的舉動,反倒是把韃子大軍這邊給弄糊塗了,心想這是為何,倉促間也不敢作出什麼反應。

差不多有三十多名騎士都是這麼做,然後迴歸本陣之後,等了一會,再也沒有什麼人出來,每一個人出列,回去的時候,就會得到大軍的歡呼。

而他們丟下的東西,則已經在那個位置堆成了一隊,兩百步之外,那樣大小的東西看起來並不是太清楚,但有些人已經是覺察出來是什麼了,很多人臉色頗為的難看,嶽樂那邊已經是安排了一名騎兵,出陣檢視。

這名擺牙喇親兵心驚膽戰的縱馬出陣,跑到那堆東西的跟前,明顯是在馬上激靈了一下,差點從馬上翻倒下去,連忙的打馬回陣。

距離大陣還有十幾步的時候,已經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帶著哭腔衝嶽樂喊道:

“主子,主子,那是咱們鑲藍旗的旗丁,昨晚上派出去的那三十個!”

嶽樂所在的位置就是阿巴泰的旁邊,差不多韃子大軍的兵將,為首的人都是聽到了這個稟報,各個神色灰敗。

眾人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昨晚派出去,去關外報信的那三十名鑲藍旗騎兵都是被對面的明軍騎兵追上砍了腦袋,搞不好,動手砍殺的就是方才出陣的這些騎兵。

方才出陣在地上丟下韃子首級的那些騎兵,在湯二率領的騎兵序列中,有個很好聽的名頭,喚作獵騎兵。

膠州營馬隊的編制之中,獵騎兵並不單獨作為一個兵種存在,但是每次出外查探,晚上佈置警哨的時候,獵騎兵的排序則是在他戰友們的前面。獵騎兵是單兵戰鬥力要求較高,而且還是那種機智勇敢的騎兵。

這樣的騎兵,一般都是在加入膠州營馬隊之前,是響馬匪盜出身那些人之中選擇,當然這些人都是經過膠州營系統的訓練,並且是經過了重重考驗,忠心於膠州營,忠心於李孟的這些人。

他們和那些加入騎兵才開始騎馬計程車兵不同,他們騎馬的時間要長很多,騎術精熟,而且多對山東和北直隸的地形瞭如指掌,因為早年就是做刀口上的買賣,人比較兇悍敢於拼命,同時應對能力相當的出色,所以他們有相對較強的單兵作戰能力,而且可以執行追蹤,截殺等等相對特殊的任務。

不過獵騎兵往往在團隊的配合中有些欠缺,畢竟是獨來獨往和執行獨來獨往的任務比較多,個人英雄主義也是相對的嚴重些。

對於他們來說,昨晚被派出去截殺那些帶著馬匹逃散的鑲藍旗騎兵,這個任務是最合適不過的,這些人靠著充沛的馬力和對關內地形的相對熟悉,讓那些鑲藍旗的騎兵沒有跑出去多久,就半途截住他們,並且在小隊突然遭遇的戰鬥中,佔據了上風。

這三十名韃子的騎兵,即便是能請來援軍也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對戰局沒什麼影響,但殺了這些趁夜逃竄的韃子騎兵,第二天把他們的首級丟在敵人的陣前,這可是大漲軍心士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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