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〇章 捷報所到(1 / 3)

小說:順明 作者:特別白

相對於在濟南府一帶的所謂你也鐵血,我也鐵血,在青州府、登州府和萊州府三地,除卻招遠的金礦之外,其餘的都是頗為安寧。

因為當地的大族士紳,絕大部分都是在這個私鹽和商路上撈到便宜的人,李孟在這些人的富貴便宜就在,李孟若不在,他們所得就是煙消雲散。這三府的高門大族的年輕子弟,在膠州營軍中擔任軍官,士官,並且在靈山商行、屯田田莊甚至是山東鹽幫、私港之中做事的人非常多。

這些當地的豪門大族都已經和膠州營系統利益相關,屬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地方上稍有風吹草動,武裝鹽丁還沒有動彈,這些大族先是把家丁民壯的派出去了。

在各地的府、州、縣的衙門,都有這些大戶人家的子弟在那裡盯著,有什麼異常都是立刻通知當地的武裝鹽丁,整個的地面都好似鐵桶一般。

至於金礦所在,那是例外中的例外,根本做不得準,大家都是為了金銀財寶眼紅了。

青州軍和登州軍留守在當地的人馬,都是在靈山私港那邊,而且萊州府的武裝鹽丁也有四成的力量聚集在膠州附近。

若是和平常比較起來,靈山私港處駐紮的力量甚至還要比平時多不少,駐紮在登州那邊的信陽水營,船隻在靈山衛和登州港這邊來回的往來,陸路上也有快馬的縱橫往來,彼此溝通,稍有不對,信陽水營就會南下支援。

這種嚴密的防備,讓來往於這些港口的商人們,特別是鄭家的商人們很不理解,心想你們的港口已經是修築的好像是要塞一般,那麼多門黑黝黝的大炮對著海面,還派這麼多人駐守,到底是要防備誰。

要防備的當然是和韃虜勾結的鄭家,依附於鄭家,甚至是鄭家某些商船的外系族人也不理解,因為他們不知道膠州營這些防禦的指向到底對著誰。

不過有幾艘鄭家的商船行走在靈山衛港口的外海時候,曾經有去朝鮮和遼東的自家船隻,讓他們帶過幾個人,這幾個人都是鄭家和龍頭那邊很親近的族人,算是族內的骨幹,也不知道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這幾個人按照正常的程式來到靈山私港,和普通客商一樣在逢猛鎮玩了一天,又在周圍溜達了溜達,然後晚上又是搭上自家要離開的船隻出港,回到外海坐上那幾條大船,默默的南下離開。

除卻這幾艘船和這幾個人之外,沒什麼人知道這船裡面都是武裝的海盜,並且是鄭家所依仗的嫡系武力,但這幾名頭目上岸觀察之後,卻沒有看到一點自己能衝進去的可能,如果港口的那些要塞火炮轟鳴的話,港口裡的船隻大部分都會被擊沉,而且鄭家的武裝海盜海戰跳幫還可以。

陸戰的戰力一向是差勁,和膠州營的武裝鹽丁比都有很大的差距,更別說這邊還駐紮著膠州營的正規軍。

鄭芝龍也算是末世難得的豪傑,除卻腦筋在分辨天下大勢的時候糊塗了些,鄭芝龍在福建稱雄,經營臺灣,也有一支在東亞海上最強的艦隊,他把自己看作一股勢力,雖然沒有逐鹿的能力,卻也有了下注的資格。

滿天下間,鄭芝龍就覺得滿清是最有資格笑到最後的勢力,他決定在這個上面多多下注,既然韃虜大軍南下,在遼鎮那邊得到的訊息是,滿清的兵馬會盡量的朝著南邊行進,那山東危在旦夕。

既然山東會成為兵荒馬亂的局面,那這私港還不如由鄭家佔領控制,這可是一個下金蛋的鵝,控制住這個私港,鄭家的局面和財富想必還會進一步的大擴張。

看到膠州營在靈山私港戒備森嚴,鄭家率領武裝海盜的幾名頭目也不會傻傻的撞上來,自有人用八閩商行的商路把訊息傳到濟寧州和南直隸,那邊的主事人接到訊息之後卻也是不著急,心想韃虜大軍南下,所有擋在面前的大明兵馬都要被碾的粉碎,早晚山東這一切看似有序的局面都要混亂。

等到那個時候,我們鄭家再趁亂撈取實利,這也不晚,等著看吧!

膠州城、逢猛鎮、靈山私港,這三地差不多是山東的商業和鹽業中心了,濟南城出來的騎馬武裝鹽丁,有一個小隊是專門朝著靈山私港而來,甚至萊州府城和登州府城的順位都在這三地的後面。

訊息傳到,膠州知州在堂上喜極而泣,滿城狂歡,這個自然不必提,也有那從江浙閩粵趕來的海商,還有其他地方過來採買物品的商人,都是狂喜慶祝,訊息是臘月初十送達,這時候,外地的商人大部分已經是回鄉過年,酒樓之類的場所,生意頗為的清淡,可這天,酒肉的銷售量猛然激增。

整日裡聽見被韃虜打敗,被韃虜打下了什麼地方,今日終於有這樣酣暢淋漓、痛快無比的勝利,不關和自己有沒有什麼切身的利益,有沒有什麼實際的關係,都要喝酒慶祝一番。

至於膠州城和逢猛鎮上下,更是人人臉上皆有歡欣自傲之色,各個都是自豪無比,覺得大帥的勝利也是自己的光榮。

逢猛鎮賭場的張大老闆,更是在逢猛鎮的大酒樓擺了流水席,大宴賓客,為大帥慶功,搞得熱鬧非凡。

不過也有人的反應不一樣,膠州營大勝的訊息傳到靈山私港之後,有幾艘按照計劃要五天後才離開的船隻,當日就起帆開船,急匆匆的離開了靈山私港。

有這樣的大勝在,如果鄭芝龍還要琢磨著打靈山私港的主意,那可就是腦子燒壞了,本來已經是離開濟南來到膠州的八閩商行在山東分號的掌櫃,抱的是韃子打進山東,我就上船逃命,至於龍頭要幹什麼,和我無關。

等到膠州營大勝的訊息傳來,他也顧不得什麼回家過年,就地在八閩商行倉庫中選了些珍貴的禮物,抓緊的時間趕往濟南,去濟南恭賀勝利。

在訊息沒有傳到之前,靈山私港這邊的確是暗流洶湧,在訊息傳到之後,一切一切都是完全的安定平靜了下來。

相對於山東的中心濟南府、大後方登、萊、青三府,被當作是邊緣地帶的東昌府,最大的兗州府局面可就複雜了很多。

讓人哭笑不得的是,韃虜南來的訊息一傳開,兗州的豪門大族的第一反應不是驚慌失措,也不是去擁軍,而是開始走私私鹽,膠州營對他們的這個反應,應對很是簡單,甚至不需要做出緊急的預案。

武裝鹽丁對這個活計那是駕輕就熟,凡是參與販賣私鹽的,只要是被抓東,也不用詢問什麼出身姓名,直接是按倒在地上砍頭,乾脆利索。

這麼殺了一批之後,販賣私鹽的這股風潮才算是安定下來,然後接下來還有更熱鬧的事情,這邊武裝鹽丁抓住了販運私鹽的人砍頭,那邊居然有人把狀告到了兗州知府衙門那邊去,就連駐紮在濟寧的山東鹽政司衙門也是接到了狀子,都是說鹽丁橫行不法,枉殺地方上的良善無辜,請求老爺們給予懲治。

收到這狀子的知府和鹽運使都是苦笑,心想現在在南直隸還有幾萬膠州營的大軍,兗州府裡面還有九千多兵,憑什麼懲治,這不是找死嗎?

但若是沒有韃虜來襲的這件事情,這狀紙別說不會被遞上來,就算是遞送到知府和鹽運使的手中,也會被他們直接發還或者是當面扯碎,免得有什麼關係。

也不知道那兗州知府怎麼想的,他這邊琢磨了下,居然派人去詢問武裝鹽丁在兗州府的負責人,說是問下這件事情為何。

看到他派來的人,膠州營駐紮在嵫陽城的鹽丁大隊長也是冷笑,不過也不當面撕破臉,卻派人給在曹州曹縣一帶佈防駐軍的兗州軍遊擊張江送了一封信,張江迅速的作出了反應,兗州軍兩千兵馬以維持治安為名,開進了濟寧州和兗州府城嵫陽。

看著這殺氣森森的大軍開過來,所有還在蹦達的濟寧豪門都是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再亂說亂作。

濟南府派出的騎馬鹽丁,把完勝的訊息在臘月十一那天帶到了兗州府,兗州府的反應也和其他幾個府不同,好像是有什麼魔咒一樣,一個個城池一個個莊園聽到這個訊息都是安靜了下來。

前面那些販運私鹽的,寫狀紙去的人家,都是不約而同的把家中的某個子弟捆了之後送到了膠州營這邊,說是這些子弟被私鹽的蠅頭小利蒙了心,喪心病狂的和大軍對抗,自取滅亡,我們願意大義滅親,把這些罪人送過來,請大人從重從嚴的懲處,我們絕對沒有什麼異議。

這種丟車保帥的手段純屬一廂情願,武裝鹽丁之中很有些當年盜匪和衙門裡面的差役出身的,這些人特別精通拷打和審問。

沒有用一天的功夫,就查出來背後的主使人是誰,在兗州府境地,能有這樣影響力的豪族也就是兩戶,一是曲阜的孔家,二是嵫陽城的魯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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