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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熱的天氣裡你為什麼還要下定決心跑馬拉松呢?看你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露米姬心裡想,就在今天這一天裡,她找到了姐姐,被邪教組織關了起來,讓她姐姐任由邪教組織擺佈,在高堡墓園裡轉了一圈,發現亞當在撒謊,最後躲開了很明顯是派來再次追殺她的人。她現在可沒有心情開玩笑。

因為露米姬的表情一直很嚴肅,所以吉利很快就把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

“出了什麼事?”他焦慮地問道。

“讓我們進去我再告訴你。”露米姬回答說。

他們安排下午五點在吉利家碰頭。露米姬五點差五分就來到這裡。吉利的門鈴沒有人應答,所以露米姬就在門外等待,不停地朝四周張望。

在這之前,露米姬乘著不同的交通工具一直在城裡轉悠,直到她可以完全確信已經把追殺的人甩掉為止。然後她走進一家超市買了一瓶1.5公升的水,差不多全都喝了。缺水引起的頭痛有所緩解,破布的臭味最終消失了。

現在露米姬想洗澡,換衣服。她想把這一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從身上清洗掉,儘管她不可能從頭腦裡把它們驅除掉。

吉利很快開啟樓下的大門,他們一聲不吭地爬上樓梯。露米姬不想在有迴音的走廊裡大聲說話,幸虧吉利也沒有盤問。他知道現在是真的有問題了。當他們來到最高一層,也就是吉利住的那一層時,露米姬第一個發現他家的門開著。

“今天早晨你離家時有沒有忘記關門?”她問道。吉利大步流星地走到敞開著的房門跟前,同時回答說:

“沒有。”

房間裡一片混亂。傢俱被推倒了,所有櫃子裡的東西都散落在地板上,所有抽屜都是開著的,書都從書架上掉了出來,活頁夾和資料夾堆得亂七八糟,但是薄薄的高畫質液晶電視仍在原地,吉利的臺式電腦和單反相機也在原地。這不像是入室盜竊,因為這些東西都是竊賊走時首先要帶走的物件。

吉利用捷克語罵了幾句。

“少什麼東西了沒有?”露米姬邊收拾自己的東西邊問道。

除了衣服和化妝包,她在房間裡沒有留下什麼別的東西。她整天帶著的東西里有翻舊了的丹麥作家祖·奈斯波的袖珍本著作和錢包,錢包裡有護照。帶著口袋書旅行是毫無意義的,因為旅行中很少有這樣的閒情逸致。露米姬的衣服全都在,一件也沒有丟,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她的胸罩都被撕開了。難道入侵者以為露米姬在胸罩薄薄的罩杯裡藏有什麼國家機密嗎?

“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現在還不好說是不是丟了東西。”吉利氣沖沖地回答說,“顯然有人在這兒找過東西,找什麼我不知道。”

他把一個筒狀行李包放在地上,然後把衣服、活頁夾和資料夾亂七八糟地塞進了包裡。

“我們待在這裡不安全。”當吉利看見露米姬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時,他就向她解釋說,“不管來的是什麼人,他任何時候都能再次破門而入。”

“那我們去哪裡呢?”露米姬問道。她已經把她的幾件東西裝進揹包裡了。

“我們去夜間有人警衛的地方。”

露米姬站在一棵樹的後面等待著。她已經等了兩個小時,但如果需要的話,她能等更長的時間。她從水瓶裡喝了一口水。幸虧樹林裡樹蔭要比別的地方多一些。今天早些時候,當露米姬從這座房子裡逃出來時,她沒想到她還會在同一天回到這裡來。

黑色的鐵欄杆看上去就像監獄裡的鐵欄杆。監獄,對澤蘭佳來說,這個邪教組織是監獄嗎?露米姬無法肯定,但遺憾的是,這個邪教組織給人的印象就像監獄。澤蘭佳不是隨時隨地都可以自由活動,不能自由學習或者自由工作,不能隨意跟別人交往,不能隨心所欲。如果她是透過偽造的血緣關係被騙入白色家庭的話,那麼對露米姬來說,這座監獄就更加邪惡。

他們正在走向超級頻道8的辦公大樓,吉利認為最好是在辦公大樓裡度過至少一兩夜,這時露米姬就把她在墓園裡的發現告訴了吉利。

“根據我掌握的材料,亞當·哈弗爾生於1950年。十歲的克勞斯·哈弗爾絕不可能是他的父親。”吉利說,“這個教派的血緣關係中這樣前後矛盾的現象很多。但更重要的資訊是,亞當是該邪教的領袖。我想從我採訪的人口中知道誰是該邪教的領袖,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敢告訴我他的名字。我知道亞當·哈弗爾是一個邪教徒,但我不知道他的地位。我該更仔細地調查他的背景了。”

“我需要給澤蘭佳發條簡訊。”

“你好像特別關心這位年輕女子,對嗎?”

露米姬滿意地點了點頭。是的,她關心澤蘭佳。她現在有姐姐了,她無意放棄她。

於是她讓吉利留在辦公室裡搜尋亞當·哈弗爾的過去,而她則回到了這座可怕的房子,她決定等澤蘭佳出現在院子裡。

到現在為止,只有一箇中年女子來過院子。她用一個很大的,鏽跡斑斑的鐵皮水壺給院子裡的白玫瑰花澆水。露米姬後退到較遠的地方,藏在樹蔭裡。女子抬起了腦袋,她好像在側耳傾聽,不過她還是繼續澆花。

露米姬因為一動不動地站得太久,她的腳開始發麻。她把重心從一隻腳挪到另一隻腳,小心翼翼地伸了伸腿。在一定的時候澤蘭佳會出來的。露米姬強烈地希望會是如此。

後院的大門終於開啟了。露米姬看見了她所熟悉的辮子盤起來的發冠。這是澤蘭佳。她看起來很悲傷,一定程度上更加沮喪。露米姬輕輕地吹了個口哨。澤蘭佳朝她的方向張望,她看見了露米姬。露米姬馬上把一個手指放在嘴唇邊。她們不能冒這個險,不能讓別的邪教徒發現她。澤蘭佳猶豫不決地環顧四周,然後走近鐵欄杆。她朝著樓房晃動了一下腦袋,接著就極微小地搖了搖頭,別人幾乎是注意不到的。露米姬明白這個動作,這說明澤蘭佳無法離開邪教的住所。

幸虧露米姬已經做好了準備。她把上面寫著她的簡訊的紙片對著澤蘭佳晃動了一下,然後把紙片揉成一團,從欄杆上擲了過去。紙團就掉在離澤蘭佳大約一米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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