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漓冷不丁地聽見這麼一問, 有些疑惑。
她原本靠著另一邊在睡,擁著被子轉向他。
他的被子和他的人一樣大,她抱起來顯得很厚重, 但是又很軟很舒服、很有安全感。只是睡了一次以後,她就有點喜歡上了。
看著她那麼貼切地抱著自己的被子, 臉貼在上面,人也被其下裹著,他眸光微深。
她困得有些迷糊,但還是分出心神想了想。
賀明漓好像能理解這個問題出現的原因。
因為在她的一眾發小裡, 有好幾個男生, 而她和池牧舟、傅清聿往來得最密切, 關係也最好。
他可能是好奇, 如果那日提出的人是另一個, 那她是不是也會答應。
可是賀明漓假設不出來。
在困得昏厥之前, 她咕噥著:“沒有如果。”
她睡著了。
睡顏恬靜, 精緻的眉眼漂亮得不像話。
沒有如果,是因為事情已成定局嗎?還是說, 她不會和池牧舟做這些?
她和池牧舟總是玩得比較開些。上次他也問過她,如果相親物件是池牧舟呢?
當時她並無抗拒意, 也覺得挺好。
所以他會想,是不是那天如果是池牧舟同她提出這項合作,他們之間也會順水推舟地走到他與她現在這樣?甚至, 會不會更容易進入狀態, 感情轉換、迅速升溫?
傅清聿的眸光急劇地沉下去。
他們之間所走的每一步似乎都充滿了未知性。
包括接下來要走的每一步也是。
夜色逐漸安靜下來。
不過。
在從前,不太能想象出他們現在的這個畫面。同床共枕, 是一個很難想象出來的具象畫面。
胸口裡複雜的情緒漸漸平穩。
他似乎饒有興致地看了好一會兒,伸手就著被子將人往這邊提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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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賀明漓半夜終於被鬧鐘叫醒了, 她十分盡職盡責地起來檢視了兩次情況。
他的恢復情況還挺好,除了第一次有點低燒外,後面都沒再出狀況。
因為今天要去公司,所以她定了早起的鬧鐘。
第一個響起的時候,被困到懵的她直接按掉,她拉起被子將自己蓋住,接著睡。
傅清聿:“……”
以他的工作性質,他在家修養了這幾天已經算是難得,夏助他們都得帶著工作找上門來,可想而知到底有多少事情在等著他。
今天他也要去公司,定的鬧鐘時間跟她差不多,這也才能欣賞到這一出。傅清聿也不著急,施施然地圍觀著。
第二個鬧鐘又響起的時候,賀明漓蒙得更深。
傅清聿都不知道她到底定了幾個鬧鐘。
他在這欣賞了一會兒,等看了眼時間,開始有點來不及的時候,才好心地準備去叫人。
他伸手剝開她的被子,剝出緊閉著雙眼的人,像是剝出了一顆雪白的蓮子。
她抗拒闖進來的光線,早起的怨念幽深,在起床與睡覺之前糾結地選擇了後者:“再睡五分鐘……唔,我覺得睡覺比較重要。”
他還沒說什麼呢,先接了句吐槽:“都怪你們資本家……”
傅清聿揚了揚眉。
“你口中的資本家正準備去為你所提的事情立個專案開會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