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效率不算低，但是站在他面前，還是十分遜色。
一一認真記下後，車子駛入清溧灣。
而餘婉的助理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她帶著人，將幾個偌大的錦盒親自交到賀明漓手中。賀明漓自然是認識她的，問說：“這裡面是什麼？”
“是太太昨天拍下的幾樣首飾，叫我給您送來。”
餘婉發的訊息賀明漓沒有回，她索性直接讓助理將東西送來。
本來就是給她買的，自是要交到她的手中。
送到以後，餘婉的助理便帶著人離開。
等他們一走，賀明漓一一開啟所有的錦盒。
裡面的寶石也一一映出光彩。
其中以一條深藍色寶石項鍊最為耀眼吸睛，如同深海里的顏色。
餘婉沒有什麼強制性的要求，要她原諒她或者見她一面，就將這些東西送給她之類的。
這裡面只是無聲地深藏著一位母親的歉意與自責。
賀明漓難得有些沉默。
和給孟芷買畫一樣，餘婉經常給她買寶石鑽石，往她的妝奩中添物。
這次許是知道自己不想見她，所以也沒有強行出現，只是叫人將東西送來。
傅清聿沒有打擾她，只是倚在吧檯邊，修長的指骨隨意拎著玻璃杯。
賀明漓不缺寵愛，從來不缺給她買寶石的人。她也不是誰的寶石都會收。
賀明漓自己安靜了半晌，做著思考，終於點進了餘婉的聊天框，給她發著訊息。
同她說自己不需要這些，她可以來將東西收回去。
餘婉好不容易才等到了這個聊天框的回覆。
餘婉：【就是專門給你買的，在看到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會喜歡的。】
餘婉：【漂不漂亮？喜歡嗎？】
過了兩秒，她才倔強地又回：【不收回。漓漓，你別不要媽媽。】
賀明漓凝著螢幕上的資訊，輕輕抿著唇。
餘婉：【我明明是想好好愛你，明明是想讓你過得很好，但是還是沒有做到。我已經知道錯了，漓漓，是媽媽太貪心，我不該這樣，明明誰都捨不得，憑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得到圓滿。是我太自私，也是我把一切都攪亂了。】
餘婉：【我可以接受距離，也可以接受時間，你想做什麼都好，但是能不能別不要媽媽？】
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不知所措，卻又擔心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結果降臨。
可是，即使降臨，她也不會接受的吧。
餘婉不安地掐了下指尖。
餘婉：【你在外面就好好的。媽媽最近去了趟你們學校，也知道了不少別的事情，確實有很多事情都是我以前不知道的】
她遲疑地打著每一個字。
餘婉：【明漓，媽媽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了，現在她已經搬出去住了，以後也不會再回來，你回來的話，以後家裡就只有我們一家人一起生活。媽媽想在家等你。】
她不太敢看回覆，怕得到拒絕。可是她也不接受拒絕。
餘婉擦了下眼角，關掉手機後才發現按著按鍵的手指都在輕顫著。
賀明漓抿緊了唇。她一抬眸，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那條項鍊上。寶石散發著光芒，是很難得的成色，也確實很漂亮。
被攤開的幾盒首飾擺在一起，璀璨灼灼，那會是許多女孩子的夢中珠寶。
也是餘婉放低了姿態，獻寶一樣地送來，對女兒的輕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