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聿在家, 但是還在處理著事情，桌上都是檔案資料。
賀明漓走過去。
他站在落地窗前打著電話，回過頭分來一眼。
金邊眼鏡下, 是深邃而沉靜的雙眼，即便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 只是這麼一眼，卻還是看得她的心中莫名一動。
無端勾人。
她沒有跟他說話，只是無意間瞥了眼桌上。
卻在上面看見了上次孟芷拍的那些照片。
傅清聿儘快結束了這通電話，“好, 就這樣, 你去處理。”
見他結束通話, 她才出聲：“你拿這些照片做什麼？”
傅清聿扼要道：“拍這些照片, 她需要負法律責任。”
從他看到它們的時候就已經意味著如此。
並不是說上次在賀家吵完那一頓後, 這件事就算揭過。更不必提, 那回孟芷還試圖誹謗到他頭上。
賀明漓愣了下, 倒也反應過來，點點頭。
也不知道她現在還在不在黎城？
“法務部會聯絡她。”他沒有多提, 轉而道：“下周可以去起岸看下你要的機器人的雛形。”
賀明漓早就收到訊息，也有此意, 雙眸微亮，“好啊。”
又忍不住問他：“我感覺你好急，將進度趕得很快。”
他抬了下眉骨, 不置可否, 也沒解答。
賀明漓偏了偏頭看他，依舊覺得狐疑。
突然想起自己要找他的事情, 她將剛才攝影師找她的事情說了下。
上次在咖啡店談事的時候已經有過一點鋪墊，所以不算特別意外。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間, 指腹摩挲著，“你想去嗎？”
“我覺得可以。”她本來就覺得有趣，不然上次也不會答應，反響效果這麼好，是好事，“這次想試下另外一種風格。而且，這麼多人都認識我們了誒，他們都好喜歡。”
傅清聿對此卻並不在意，“傅太太，有我喜歡就夠了。”
賀明漓懵了下。反應有點遲鈍地抬眸看他，磕巴道：“那還是越多越好的。”
他的指尖滑動著，悶聲輕笑了聲，“去約吧。”
“你同意了？”
“嗯。”
賀明漓一喜，捧著手機剛要離開，去跟攝影師聊下這件事，卻被他控住，“去哪？在這說。”
他還有個線上會議要開，也沒放她走，讓她就在這聊。
賀明漓看了看周圍，卻還不待她研究好，就被他帶到了身邊坐。
另一把椅子矮很多，在攝像頭範圍外，她還能趴在他腿上靠著腦袋。
他開會，她在這摸魚，感覺還是很舒服的。
他不讓走，她也就沒抗拒。
接通會議前，傅清聿低眸掃了她一眼，又極自然地將視線轉回到鏡頭前。
賀明漓回著攝影師，可以接受拍攝。
攝影師很驚喜：【哇，真的嗎？你先生也同意了嗎？】
她的指尖點著螢幕：【是的。】
好像不知不覺中，在很多人眼裡，他們逐漸成了一體。總是常聽到“你先生”“你太太”這樣的話，提到一個也會帶到另一個。莫名覺得有點甜？
換作讓攝影師自己找傅清聿溝通爭取，他興許還真不太敢，主要是成功機率不大。果然還是直接找賀小姐，讓她去說服老公比較容易。
那天他就看出來了，這位傅先生雖然看著冷淡，但是隻有在面對太太時會比較特別。對外的冷意在太太面前彷彿消融下來了一般。
他們溝通著拍攝風格。
還是千金風，但是和上次不同，攝影師提出可以試下民國風格的貴千金風。
兩種貴氣風格和感覺都不同，不算復刻，說不定還能有意外的驚喜。
他這樣一提，賀明漓只是想象了下就覺得喜歡，她答應了下來。
女孩兩隻手捧著手機興致盎然地在回覆，倒是沒發覺，自己一直在被別人注意著。
其他地區的負責人在彙報著事情，傅清聿眉目清淡地在聽著，時不時微蹙眉心，點評著，語氣不算溫和，一聲比一聲颳著利刃，逐漸厲聲。
“三大主要城市的成績在這裡，是產品的問題還是你的問題，可以自己想想。”
“如果上交的東西還是這個，下次你也可以不用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