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更加希望她是在錦繡叢中寵著的。如同嬌嫩矜貴的玫瑰本就該被精心灌養著,舒展著花瓣懶洋洋地曬著陽光,擁有那種最舒服的姿態。
而不是把花瓣榨乾,榨得蔫兒巴巴地低垂著。
語氣裡那極細的一絲寵意極難察覺。
賀明漓否認道:“沒有那麼久,前段時間剛跟傅清聿去過呢。”
池牧舟的動作幾不可見地一頓,下意識不可思議地重複:“傅清聿?”
他原先握著酒杯要喝,動作生生停在半空。
這聽著確實叫人匪夷所思,也難怪他意外。
說出去,怕是不管是誰都要意外一下的程度。
賀明漓點點頭。
還不止一次,他們經常去的。逛超市、逛商場,買衣服首飾,買家居用品,買日常食物……都有。畢竟是一起生活,“生活”二字,可以囊括的事情就太多了。
而且,傅清聿總對插手她的衣帽間蠢蠢欲動,至於他的衣櫃,她早就拿到了管理權,所以一起逛街的時候情況還挺好的,不會說有什麼不耐煩。
池牧舟是真的被詫異到了,他斂下眸,凝眸細思著,倒是輕勾了下唇角,重新恢復鎮定,飲了口杯中酒。
他們這個婚結的,婚後的樣子全是要讓其他人大跌眼鏡的。
傅清聿於這時而至,拎著杯酒杯走到他們面前,問說:“在聊什麼?”
筆直的西裝褲下掩著長腿,他只穿著件襯衣,領口微敞,袖子隨意的挽起,有幾分隨意,卻叫人移不開視線。
賀明漓看看他們杯中的酒,再看看自己的橙汁,不由悲從中來。
“可以喝一下你的酒嗎?”她看上去可憐兮兮。
在酒色場所這麼乖地喝著橙汁,她連靈魂都覺得格格不入。
傅清聿看她兩秒,揚眉,“你是在轉移話題嗎?”
賀明漓:“……”
池牧舟輕笑一聲,“別逗她了。在聊你竟然還會陪她一起逛街麼?”
這兩位放在一處,便是黎城這個圈裡頂尖的排面了。冷熱一互補,簡直找不出半點縫隙瑕疵,更加無人可追。
都是非同尋常的氣度,那身矜貴意,足夠落無數人下風。
他們儼然是兩種風格,兩條路子,無法作比,但是又各自為王,都是屬於掐尖兒的那一茬。
跟他們一起玩,起碼養眼的風光可是盛極。
傅清聿晃了晃杯中酒液,只是提唇,“這有什麼好驚奇。”
池牧舟深深睨他一眼,“還挺會變。”
大變了個人。
“被她捏的。”他輕一聳肩,就跟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無謂。
賀明漓忽然被點,懵了一下,“我?”
“嗯,就跟捏泥巴一樣捏的。”他凝著她,隨口道。
捏作了自己喜歡的樣子。
或許,也可以換個說法——她調.教出來的。
池牧舟垂眸飲了口酒,嘴角銜著淡淡的笑。
賀明漓並未深想,她聽著傅清聿的汙衊,額角跳著,“別胡說啊,我怎麼會呢?我這麼溫柔體貼懂事知禮的,哎你真的是。”
傅清聿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好像在問,這話你自己信嗎?
賀明漓瞪他,想將他的意見瞪回去。
這個話題一掃而過,傅清聿閒閒地站著,看向池牧舟,他們很快就說起了別的事情。
……